果然,木门贴着门洞墙,萧飞逸脑中想着方才闷啪啪不干脆的敲门声,肯定是因为没有中空的距离,才使敲门声显得弱兮兮没有响亮的感觉的吧。
门洞里的人一身灰尘满面风霜,见肖语和萧飞逸一同出来,呲牙一笑,急步上前道,“公子,原来你真的搬到这里来了?”
“麻七?”
萧飞逸惊讶地打量着满脸风尘的麻七,一手揽上肖语的肩问,“什么事这么急?回来之后也不去洗洗便急着见我?”
麻七对着二人深施一礼,礼毕,才抬起头道,“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红菱姑娘在昨夜住宿之后忽然走掉,我今晨起来,不见了她的踪影,围前左右又仔细找了好几圈,依然无果,因想着她与肖姑娘的关系,应该报知一下肖姑娘,所以早起一路赶回来,到府中又听说公子也挪至此处办公,是以便不曾停歇急着过来了。”
麻七说完,眼睛一直盯在萧飞逸搭在肖语肩上的那只手上,心里七拐八弯地又想起陈二在回京之前柳子镇客店训斥自己的话,不免心中开始愤愤不平。妈的,陈二这个王八蛋,仗着他有一身官皮,便耀武扬威谁的帐也不卖,连公子他都敢算计,幸亏自己那时长住了主意,诚心诚意把公子和肖姑娘想作了一对。虽然那碗药公子并没喝,但那也是错阳差,老天帮了公子的忙,而这也丝毫不影响自己对公子的忠心不是?谁说自己不会做人的手下?这不公子已和肖姑娘双双对对了吗?***个陈二!
肖语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的发毛,不自觉地抖动肩膀,就要离开萧飞逸透着热意的大掌。
萧飞逸暗中用力紧了紧手,牢牢地把她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更过分的,当着麻七的面,他的另一只魔爪,打蛇随棍地,爬上来箍紧她的朝向他一侧的胳膊。在麻七的目光终于被他的动作惊醒疾速地离开之后,他才沉着嗓音对麻七说道,“走了也就走了吧,她一个有手有脚的人,要走要留是她的自由,我们还能拦着她不成?况且我们路上救她,捎载了她这么来回的两趟,也算对她仁至义尽了。”
“是,”麻七连连点头,目光一直垂落着盯在地上,“我想也是,既然回来奉阳,咱们也没有必要再接着照顾她了,只是想着还是回禀公子和肖姑娘一声才对。”
肖语动了动,把萧飞逸两只手上的力道扭的松了少许,才问,“红菱一直跟你在一起?”
麻七点头,萧飞逸解释道,“回到京城后,王妃的病已好,我忙着往回赶,便留下麻七按我的吩咐处理了几天府中的事,临走时,我想着她是你的绣娘,说不定你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就着令麻七处理完事后一起带着她回来了。”
肖语听了,脸上露出苦瓜一样的笑,好心办坏事!这个萧飞逸,还不是一般地在某些方面和她思想不对盘啊!
为着心中那份莫名的酸酸涩涩的醋意,肖语本来就有了打发走红菱的心思,如今正好借了这个机会,当着萧飞逸的面说出自己的决定,“她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如今我这也没什么活需要她做了,只是还欠着她的工钱没给,等哪天她来时,把工钱给她结清也就是了。从此以后各归东西,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正好,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萧飞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侧面的头脸,乌黑的发帘遮住前额,浓密的睫毛微向上卷翘。两片浓黑各自弯出柔和的弧度,衬得柔嫩的肌肤更加洁白细腻。耀眼地在太阳下发着圣洁的萤光。他一时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俯身低头侧首对正她的脸看去。肖语俏目含威地瞪他一眼,萧飞逸顿时心花怒放。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是在吃醋!他的心情更是大好,于是笑道,“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又不是赁来的东西,咱也没有必要霸者不放,况且就凭她这自由散漫的子,动不动就玩失踪,以后她若想来咱还不用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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