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天花板不是纯白色的,而是一种淡淡的青灰,中间还隔了一层纱帐子。
“枕头太高了。”我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枕头不但高,还硬邦邦的,脖子都快折了。
醒了,醒了,她醒了。
好几个人同时在说话。
我揉了揉眼睛,半坐了起来。
帐子被人一把从外头挥开,凉风吹过来,我想都没有想,直接一记锅贴贴在那人的额头上面,发出又清脆又响亮的一声。
“啪——”
那人眼睛瞪得好大,额头红印子,一脸的怨气,发不出来。
我呆笑:“大皇子。”
杜衡熙扭过脖子,看着另一边:“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怎么会莫名其妙晕倒的。”聂惊歌在脾气爆发的一瞬间,深呼吸,深呼吸,硬生生克制住了,眼睛就没打算从我的脸上转移开,“幸好当时我在,不然的话。”牙齿一咬,“不然的话,你死在那里都没人知道。”
我坐直了身体,这种事情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辞,必须听医生的:“杜御医,我怎么了。”
杜御医非常耐心,又替我诊了诊脉:“姑娘的病,有些说不好,脉象上来看,并没有大碍。”
我默默地将白眼收起来,早知道没有大皇子说的那么严重。
“但是按说姑娘的年纪,没有大碍不会无缘无故的晕倒,我是担心医术不够,看不出隐患之所。”杜御医让我换了一只手,“姑娘体内有两股气,在医学上,似乎并不存在这样的气流冲撞,我也只有大致猜测,是因为它们在体内作怪了。”
御医都说的云里雾里的,我就更加不懂了。
聂惊歌抄着手,在旁边说:“你看看给她配点什么补药吃吃,要什么名贵的和我说,我亲自去取,不怕没有的。”
杜衡熙放开手,微微笑起来:“她才多大的年纪,你就想给她乱塞大补的药,就不怕,就不怕。”那笑容古古怪怪的,藏着掖着。
我倒是明白了,我这个身体不过十四岁,虽说这里的人看着早熟些,十四岁也算不得完全成人,要是吃了大补的药,怕是骨骼五脏都负担不起,不利于身心发育。
“不如我配些平气补血的药丸子。”
一听到药,我的整张脸都皱起来。
“我让药童用蜂蜜给你搓,保证含在嘴里,甜津津的,一点不苦。”杜衡熙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
我立时笑着点头:“这样最好了,我怕吃药。”
“良药苦口。”杜衡熙站了起来,“要是真的有病,还是需要吃药,这会儿查不出病因,才给你吃些平实的。”
“平实的最好。”我mī_mī笑着。
聂惊歌不客气的在床沿坐下来。
我又皱眉毛了,大姑娘家的床,你们一个两个怎么想坐就坐的,何况我还窝在被子里呢,医生也便罢了,大皇子又来凑什么热闹。
索将手腕往他面前一送。
聂惊歌不解的低头看看:“要干嘛。”
“大皇子不是也想给小的诊脉吗。”
“我怎么会诊脉。”
“那你不诊脉,为什么就坐在我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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