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衣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对着xanxus说:“我们能谈一谈吗?”
xanxus转头看她,站起来,把两颗糖小心放到自己口袋里,然后看着由衣,率先出门:“走吧,跟我来。”
唯看着母亲再次走了出去,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刚才也没跟自己一起玩,忍不住有些委屈,瘪了小嘴,泫然欲泣:“妈妈。”
弗兰在口袋里掏了半天,终于再次拿出一个类似青蛙的布偶,在唯眼前晃了晃:“唯——,看这个,新玩具哦,喜欢不?”
唯转过小脑袋,眨巴眨巴大眼睛,再看看母亲离去的方向,皱起小眉头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禁不住弗兰的各种引诱说教,小孩子终于缴械投降,乖乖将目光转向弗兰提供的新玩具上面来,反正妈妈又不会被抢走。
由衣紧紧跟在xanxus身后,进了二楼的某一个房间之后,顺手关上门,xus一如既往地坐到沙发上保持沉默,就知道他不会主动开口。
由衣斟酌了一下,试探着在他身边坐下来,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抬头xus,说:“我承认,隐瞒唯的存在是我的错。”由衣咬了咬唇,偷偷xus,后者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由衣只好继续陈述自己的理由:“但是,那时候你也没想过会有一个孩子吧?而且你有那么大的家族,随便被塞进来一个孩子,对你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至少,在花开院家的时候,每一个孩子的出生必须是在被大家长允许的情况下,要不然——
“花开院家是怎么对待以外出生的孩子的?”xanxus突然开口问道,“抹杀?”
由衣愣了愣,越发对xanxus的身份怀疑,这么短的时间里,将自己的身份调查的一清二楚,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由衣低下头,心思百转,低声回道:“差不多。”
“差多少?”xanxus继续追问,一点都不觉得这个问题对于由衣来说,是个刁难。
由衣再次呆楞了一会儿,眨了眨眼,把心里那些陈年往事都压下去,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回答:“每个人的遭遇都不大一样,会受到怎样的待遇要看他们出生的时机,以及,对花开院家的价值。如果是个女孩子,而那时候花开院家刚好缺一个女孩子,孩子就会被照顾的很好。”
“孩子的母亲呢?”xanxus不厌其烦,即使不用太多思量,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反应到由衣想要刻意隐藏的真相。当然,他也能猜到由衣的另一个“如果”,没有在好的时机出生的孩子,大概也没有机会见识这广阔的世界。
由衣再次愣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回道:“官方的说法是,给一笔钱,离开东京,再也不能见孩子,也不许承认之间的血亲关系。”
xanxus将“官方说法”这几个字在心里来回默念了几遍,忍不住嗤笑,这女人果然跟他调查的结果一样,胆小谨慎,即使对敌人恨得要死,也宁愿找个地方躲起来过平安日子,也不愿意在外力的帮助下做出头鸟。
在这之前,xanxus是十分极其讨厌这种人的,但是这一刻却没什么感觉。其实他应该生气的,若不是由衣的这种格,她和唯也不至于在十年后被花开院家逼得走投无路;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若不是她们遇到了危险,花开院雪衣也不会寄来那一封求救信,他更加不会知道,唯的存在。
由衣搅了搅手指,低垂着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出自己的请求,xanxus并不是好相与的人,由衣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很可能她会遭到拒绝并且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沉寂了好一会儿,由衣才鼓起勇气说:“我只希望唯能平平安安长大,我们不需要太多钱,也不需要名誉地位。xanxus先生既然什么都拥有了,相信以后也会有很多聪明可爱的孩子,所以,唯的存在并不是必须的。”
xanxus立刻接上:“需不需要是我的事,你没权决定。”
由衣哽住,瞪大了眼睛,讪讪地,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没想到xanxus也会这么无赖,可是人家说的也没错,现在在他的地盘上,可不是什么都得他说了算?
正纠结,忽然听到敲门的声音:“混蛋暴死,你在不在?”
是斯夸罗的声音。由衣xus,见他没什么动作,于是只好站起来去给开门,却不想斯夸罗已经很不耐烦地打算踢门了。由衣刚走过去,门就被踢开了。由衣愣愣地站在那里,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
“笨蛋,躲开都不会吗?”耳边是xanxus完全没有一丝善意的声音。由衣回神,面前是斯夸罗依旧紧皱的眉头和审视的目光,身后靠着的,却是xanxus。
由衣对着斯夸罗笑了笑,在这个地方,就算不能结交到朋友,好歹也不要要给自己树立太多的敌人。斯夸罗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然后对着xanxus说:“找到了,明早就能到。”说完,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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