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的将船停放在舒晨的口,好像只要这样那船就能滑进哥哥的心口一样。船儿在手中上下颠簸,像在风浪中航行,有人喃喃自语。
——“小船儿小船儿,你会一直飘下去一直到大海的是吗?”
—“会的,我的小主人,我会一直航行,在你的心里。”
——“小船儿小船儿,你又载着些什么呢?”
—“青春,梦想,希望,自由……很多很多,只要你想得到。”
——“那你一定要将这些重新载到哥哥的心里面,他说他不小心遗失了这些。”
—“不是遗失,只是藏在一个箱子里。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一个箱子,里面藏着羽衣,翅膀。我这就拿着钥匙,去开启。”
——“去吧,去吧,我的小船。”
扭动的手腕突然被扯住,舒晨受伤的看着呓语的孩子。
“别再玩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心痛了一下,这次想让苏酥彻底绝望。原本以为这孩子会落寞下来,至少会显出迷茫,这个时候再加把力就能完成对他的摧毁。谁知,苏酥没有犹豫片刻,没有踯躅一下,便仰起头,眼里亮晶晶的,有星星在闪。
——“呵呵,那哥哥你也来,咱们来玩二人转。对了,再加上诺糯,再加上好人叔叔和那孩子,再加上好多好多人。这将不会只是一场戏。”
自以为残忍的敲碎一切希望的舒晨,看着眼前掰着手指掐算的孩子,不禁愕然。一点不失望,是惊喜,过后是心痛。这孩子太过坚强,固执。你不给他希望,他自己就是希望的源泉。他的未来是怎样的?不敢想。
一本漫画书里有这样的话。
希望。这不是鲁莽敲打就会碎裂的闪亮七彩的玻璃球。而是……越使劲紧握越是坚固——黑得发亮的泥团子。它的外形扁瘪,然而却是——我用手指揉搓而成。希望,它将来不是一颗璀璨耀眼的宝石。而是世界上,最出众美丽的泥团子。
不知道苏酥的泥团子已经握得多紧了,只知道这孩子的护城墙坚不可摧,他一个小小的连自己都不坚定的兵卒无法敲碎任何一块城砖。只能无力的用拳头敲着厚厚的墙壁,高喊着“投降吧!投降吧!”苏酥一捞便能将自己放入敌方的阵营。
一把夺过纸船,在手掌里才感受到它的脆弱。闭上眼,一咬牙,想捏碎它,想在抵抗一下。却见苏酥坚定的眼神灼灼地看着自己,手里捏着他的一叠备课单,小人得志般抖发抖发。
——“哥,别撕。我会一直折,一直折。折完为止……”
死孩子,将纸船往床上轻轻一扔,船飘飘悠悠地降落。手掌凛冽的再次盖上苏酥的臀,晾了半天有些发凉的皮肤又灼热起来。
苏酥很乖的没有发问,为什么明明是我赢了这场战争你还要打我?你打我的理由是什么?你不是已经向我屈服了吗?
舒晨也找不出理由,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矛盾,越来越退化,越来越靠近苏酥了。不能再靠近名为青春的悬崖了,殊不知自己现在呆的地方是谷底。
这个时候,心慌意乱的舒晨除了这么做,已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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