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惹人嫌的女孩子,自我中心,不讲道理。
我不曾觉得自己是对的,但我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
这个世界上讨厌的人有很多,如果我讨厌那些其实很普通的人,只会让自己过得更痛苦。但我无法放弃,无法放弃恨她,仿佛只要放弃了,我的人生就没有价值了。高二那年暑假,我的母亲终于因为酗酒而死,死了很多天,最后还是扛着行李回家的我发现的。
我推开门,立刻觉得屋子里的味道不对劲。然后我就发现了在浴缸里的母亲,酒和她的□□混杂在一起,尸体已经出现尸斑,我甚至怀疑眼球那里爬出了毛毛虫一样的东西。那一刻我觉得呕心,但浴室里已经没有能让我吐的地方了,于是我选择强忍着那种感觉去报警。[1]
那时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有不在场证明,这件事与我无关。
从开始到结束都有人陪着我,因为我是未成年,没有人将责任摆在我身上。父亲终于出现了一次,他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我知道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根本不在意我。我冷静下来,说可以住校,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大人是冷漠的。
整个世界都在转,仿佛只要不这样转下去,人类文明会崩塌。医院里每个人都在忙,法院里也是,没有人理会我,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我沉默地走过这一段又一段路,是的,人类是世界上最独特物种之一,靠社交来维持整个群体的生计,一旦出现异类,就会对这个群体带来损害,所以我这种人的存在是无所谓的。
社交障碍不可能成为主流,因为这是人类文明的主要运作枢纽之一。就像是因为市场和收益,能够靠艺术品维持生计的人并不多那样。因为精神食粮不是必要的,比不上真实的食粮,而在市场淘汰机制之下,最后剩下的只有小部分人。
呵,怎么会想到这种事情。
我不悲伤,唯一的反应是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但在事情完结之后,我却仍然觉得自己空荡荡的,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终于在暑假结束,我拖着行李准备回学校的时候,我遇到了她。她没有行李,因为她的学校离家很近,根本不需要这么早回去。她盯着我,我也盯着她。
她少有地提着一个纸袋,我知道,这个人懒得背那么大的背包,甚至连一个稍微重点的包包也不愿意,所以永远拿最省心省力的。所以,这么推测一下,里面的东西一定很轻,但不是钱包和手机,因为如果是那样,她连这个纸袋都不会拿。
装着什么?
于是我开口了,“你看我干嘛?”
“看你不行?”
我很生气,而她懒洋洋的。连字数都比我少,她一定是故意的!
“……没事了,我走了。”过了半天,我只说得出这种话。这个人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讨厌,她为什么要来找打?为什么?我转身就走,我真的打算走的,然后我又不甘心的转过身:“你拿着什么?”
她瞪了我一眼。
突然之间,我有点慌张,因为她太懒了,懒得根本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然后她站在树下,打开了她的伞,我们的方向相反,我要进商场,而她却是要离开。“钱包,怎么,你想要?”
才不会是钱包好不好。这个人瞬间吸引了我的所有注意力,我已经不记得医院里自己的感慨了,差点就在商场门口和她吵起来。“我想要你就会给?”
“当然不,神经病。”
“说得好像我很想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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