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说起来也奇怪,倒是和钮祜禄氏族人有关。
此时,已是春暖花开之时。因着外面暖和,桑榆基本上已经习惯了跟着薛先生早晨在外面晒着太阳学字,下午再跟着傅嬷嬷学些礼仪之类的规,这日子似乎也并没有多少新意。
一日,桑榆闲来无事,听完课,正准备着在周围走走,散散步,活动活动身子,竟然见月茗走了进来。若是,别人过来,桑榆并不会意外,可是这是月茗,桑榆就感到纳闷了。自从那日搬离二房这边,在抓周宴上见了她一眼之后,桑榆几乎就没和月茗说过话。
“桑榆妹妹。”月茗一走进桑榆住的院子,就喊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甚至有种兴奋和喜悦夹杂其中。
桑榆转过头,刚刚合上宣纸,碧叶正收拾着石桌上的东西,薛先生也讲完课已经走了。佳慧本想多待会儿,可是桑榆并没有打算留她的意思,佳慧便磨磨蹭蹭的准备走,月茗就过来了。
佳慧便又重新坐了下去。
“月茗姐姐,你怎么过来了?”桑榆站起来,礼让道。这段日子跟着傅嬷嬷学礼,如今的动作可是相当的标准,桑榆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就算是那清大戏中的演员也没有她现在做的规范。
月茗瞧见了,忙拉住桑榆的手说:“桑榆妹妹客气了,你如今是府中的嫡女位了,这还得我这个庶出的女儿给你还礼才对。”
佳慧听了这话,撇撇嘴不满的说:“月茗姐姐说的可不是。”
桑榆站定,面上露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多日不见,月茗姐姐已经容貌丰美,就连去年时的瘦削下巴,如今也成了圆润福相。只是先前若论其品格端方,谨遵母训,如今却是令桑榆捉不透,不知其意。
桑榆呵呵一笑,对着月茗说:“只是个抓周,并未论及嫡庶之分,姐姐何必分的这么清?咱们可是外人不得?”
月茗稍微一怔,许是没料到桑榆会这么说,就笑了笑回道:“也是,既然桑榆妹子都这么说了,我又说什么呢?”说着便拉桑榆坐下道:“给你说件奇事。”
月茗只顾着和桑榆说话,并未理会佳慧,可是佳慧倒也并不在意,只是听到‘奇事’二字的时候,便也伸长脖子坐在旁边听了起来。
“噢?什么事情?”桑榆心想恐又是那些无聊透顶的事情。这么久了,听到碧叶和小叶说的最多的就是某家的夫人生了个女儿不受宠了,某家的老爷纳了小妾是青楼出生的,某姨和外甥通-奸被捉活活打死,某人家生了双胞胎竟然长得不一样,后来说着说着又八卦到里去了,说什么某娘娘生不了孩子做巫蛊被处死,某太监在外面置地买女人被抓,某皇子竟然有断袖之臂……等等一系列的绯闻趣事,不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桑榆看来都是闲暇时刻调味的一种好剂料。
只是如今被月茗这么正儿八经的说出来,桑榆从起先的无聊极力的表现为特别感兴趣的样子认真的问道。
月茗听到桑榆问便将事情娓娓道来,连那佳慧都听得津津有味。
原来,康熙初年的时候,对来华教士存有戒心,深怕他们会在地方上煽惑所谓的‘愚民’闹事,可是私下里却对他们传扬的天主教持夥许态度,然暗中查访之后,却对天主教教义态度改变,随后下令旗人不得学天主教,并限制西洋人的行动,随后将其赶往澳门居住。·
后有大臣觐见,康熙便允许那些通晓技艺的传教士留在京城。只是,这只是引子,因相安无事,康熙便也放的松了,传教士自然就多了起来。
事情恰恰就发生在这些传教士的身上,还偏要扯上钮祜禄氏族人。
近日来,在顺天,有一奇特的传教士带了一个三岁的女孩,说是要找丢失的亲人,竟然去了一个小官员凌钮钴禄·凌柱的家中,说是他的女儿,凌柱家中子女甚少,只有一个儿子,并无女儿,况且几个妻妾生了孩子总是小产不止,并无女儿出世。如今,突然被一个传教士带了个三岁的女娃认亲,更是惊讶不已,可是却也觉得事情蹊跷不已,就给安排了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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