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旁边有c-h-a座,骁柏坐在沙发上吹头发,谭耀站在浴室门口,沉默看了一会,走上去,拿过骁柏手里的吹风机。
运作中的吹风机发出呜呜呜的声响,骁柏像个受训的小学生一样正经危坐,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于一种胆怯的心里,很多时候,都拘束着,没有放开。
谭耀一条腿紧挨着沙发,同骁柏的腿相贴,暖热的体温从对方皮肤无声无息蔓延到骁柏那里。
贴着的地方,慢慢的生出一种奇异的电流,酥麻感一路蔓延扩散到全身。
曲起的指骨猛地往里收,紧攥成拳,骁柏在微微吁出一口气后,又旋即松开。
耳边呜呜的声音陡然停歇,头发已经吹干,谭耀折叠吹风机,卷缠电线。
骁柏伸手抓住谭耀手腕,眼眸望向他,眸光里有着某种渴求,他在无声地做着邀请,邀请谭耀和他一起做一些能令彼此体温,都快速升高的事。
面前明亮清澈的眼睛里,只有自己唯一的身影,像是骁柏的整个世界,都只有他,这种是对方生命里的唯一的认知,谈不上有满足感,但感觉不坏,甚至让谭耀觉得,或许不需要做什么,就这么同骁柏待在一处,也不算是浪费时间。
然而既然人都主動邀约了,他自是不会拒绝。
掌心落在骁柏肩膀上,往沙发上面推,谭耀倾身下去。躺着的人,脑袋往后扬,露出整个修长漂亮的脖子,这幅坦然放开、不做任何抵抗的姿势,仿佛间就像引颈待戮,诱得谭耀想直接咬破他喉管,尝尝他体內鲜血的味道。
男孩温顺地如同一头麋鹿,似乎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沉默接受,有那么一刻,谭耀心中蹿出一股可怕的暴戾弑杀感,他甚至在脑海里模拟了一遍,从哪里开始,牙齿先刺进哪个地方,然后他会不断呑咽涌进喉咙的、带着骁柏体温的血液,他会将他的血都吸光。
让他身体失去温度,让他明亮的眼眸失去光彩,让他只能呆在这间屋子里,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这种想法很多年前曾有过一次,在此时,忽然再次冒出来。
谭耀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他努力控制着掌中的力道,不至于真的将惊人病态的想法实施出来。
骁柏仰头闭着眼,在谭耀的帮助下,到云端天堂来回走了两遍。
脑袋里绚丽的烟花噼里啪啦炸开,灵魂脫离身体,被浪潮般疯狂涌動的快,感包围着,沉浮飘荡。
一滴剔透的泪水,从酡色的眼尾坠了下去,谭耀刚好抬头,看着那滴泪水蜿蜒出一条细细的泪痕,然后没入进额角的头发里。
那些残暴的情绪和念头,在滑落的眼泪里,缓缓沉寂了下去。
谭耀眼底的血色和残忍退开,他抓着骁柏的腕骨,往下方带。互帮互助了一番,在谭耀菗纸清理完彼此身躰前,骁柏已经疲惫得闭眼睡了过去。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隔天早晨,谭耀八点钟有课,先一步走了。
屋里剩下骁柏,上午没课,下午倒是有整整四节。
谭耀给骁柏定了一根拐杖,十一点左右到的,骁柏签收后,拆了拐杖,杵着就出了门。
不知道算不算是凑巧,他正往一家面馆里走时,偶遇到了夏炎。
夏炎一个人,一手c-h-a在兜里,一手随意放身侧,面部表情看起来是柔和的,可眼底的漠然,若仔细去看,还是看得出。
在骁柏注意到夏炎时,对方显然也瞧见了他。
骁柏停下脚,等着夏炎过来。
经过山底那么一遭,两人算是患难与共,深层次里,有些东西已经发生了变化。
“……你也出来吃午饭?”
骁柏招呼道,眉目里见不到一丝y-in霾。
夏炎瞥了眼骁柏胳膊下夹着的拐杖,淡着眸说:“对。”
“那一起啊。”骁柏顿时笑着道,不过马上语气就微变,略有迟疑,“呃……面,可以吧?”
夏炎头略点了一点,往面馆里走。
骁柏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后面跟上。
点了一碗兔子面和一碗排骨面,骁柏咬着唇,总算鼓起了勇气。
“你脖子……对不起,我当时太着急,没想到更好的方法,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嗯。”夏炎盯着骁柏,他想起昨天夜里,他的梦里也出现了对面这个人。
而在梦里,骁柏靠在他怀中,猩红的鲜血不断往外涌,将彼此的衣服都全部浸得血红。
夏炎记得当时自己心痛得无以复加,可以说是悲痛欲绝。
最后骁柏死在他面前,他抱着人,就那么一直坐着,好像坐到了地老天荒。
夏炎的视线太直接露骨,让骁柏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他试着问了一句。
“有什么事吗?”
夏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摇了摇头。
第9章 九只羊
这个梦境太过真实,让夏炎在掀眸看向对面的骁柏,有那么一瞬,想伸手过去,试一试他的体温,是否和梦境中一样,是冰冷没有热度的。
而骁柏忽然出口的问题,让夏炎眼眸颤了一瞬,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荒诞可笑,夏炎知道,之后的时间里,最好离骁柏远一点。
只是一场小小的事故,不过是彼此互相拥在一起,取过暖而已,这人就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势,看起来要往他心里钻。
这种事态急剧变动,不受控的感觉,在夏炎这里还算是首次。
面做好,由服务员端了上来,骁柏从木筒里先抽了一双筷子,递给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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