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回顾东源打架归来都难免被沈云晋唠叨半天,但是沈云晋却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动手之前就诚惶诚恐地千叮咛万嘱咐。
顾东源整天都跟他呆在一起,自然也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反常。
沈云晋听见他的问话也明显的一愣。
他认识杜瀚吗,
其实也根本算不上认识。
这种情况顶多算是杜瀚的知名度比较高而已。
他想否认,可是却也知道自己根本骗不过顾东源。
顾东源什么都让着他,惟独不准他对他说谎。
沈云晋想了想,开口道,“还记得小时候你跟我回沈庄的那次吗,在树屋下面,你不是跟个小孩打过架,”
不管怎么,他还是不想跟顾东源说出杜瀚的身份。
这一辈子,起码在高考那天到来之前,他都不想让顾东源再跟官家的人有任何接触。
反正他这么说也不算是骗人。
顶多是没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而已。
听见他这么说,顾东源才终于想起来,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他,这么多年,早就忘了他长什么样儿了。”
沈云晋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打赢了当然忘了,人家可是一直把你记到现在。”
那个杜瀚估计也是个不服输的,不然那么大点儿的小孩,怎么可能把一场几年前的小打小闹记得这么清楚。
就依照他这记仇的德行,要找到他们家去也并非不可能。
想到这里,沈云晋又忍不住叮嘱一遍:“以后不准再跟他打架了知不知道?……跟别人也不能打。”
顾东源坐在他身边,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你发现没?”
“发现什么?”沈云晋疑惑地看着他。
“你跟我说话的口气跟婶婶说我叔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口中的叔婶当然就是指沈宏博跟苏春华。
沈云晋一下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仔细回想了下平时老妈跟老爸说话的方式,似乎还真是颇有几分相似。
但是他哪里肯就此承认,欲盖弥彰地又狠狠瞪了顾东源一眼:“胡说八道。”
虽然被顾东源的话囧了个半死,但是沈云晋还是不由得庆幸,总算是把杜瀚的身份糊弄了过去。
杜瀚的出现就像是一个突兀的c-h-a曲,虽然来的时候让人吓了一跳,但是走了之后也就了无痕迹。
尽管他的心底免不了还有些担心,可是接下来的j-i,ng力却还是大半都用在了考试上。
而因为杜瀚的意外出现,他对中考的紧张也意外地消减了大半。
接下来两天的考试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去了。
不过,一直到当天晚上躺在了床上,沈云晋还是忍不住追着顾东源问东问西。
“你感觉整体考的怎么样?进一高没问题吧?”
“那题都会做吗?最后那篇英语作文你写的什么?”
“……”
听见他嘚吧嘚吧一大堆,顾东源终于忍受不住,伸过手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沈云晋,我的成绩好像跟你也差不了多少吧?怎么不见你这么担心自己?”
一经顾东源提醒,沈云晋才想起,自己上一辈子第一回中考确实没有过,又复读了一年才考进了跟一高差二十多分分数线的实验高中。
可是他只顾着担心顾东源的成绩,竟然一点儿都没想过自己如果也被命运涮上一把该怎么办。
或许他也根本不在意吧。
这几年来,沈云晋一直都把顾东源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这一点都已经成了习惯。
因为顾东源一步走错,就是走上了不归路,而他自己……是好是坏反而没有那么重要。
顾东源看自己一句话把沈云晋问得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一会儿怅然一会儿伤感,还以为是自己口气太冲伤了他自尊,赶忙又讨好地捏了捏他的脸:“喂,我说着玩儿的,你不是生气了吧?”
沈云晋这才又回过神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当我是你啊,心眼那么小。”
他的话里明明带着满满的埋怨,但不知道为什么,顾东源看着他别扭的表情,却又忍不住觉得心头一阵轻痒。
现在的沈云晋常常带给他这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感觉,不管他是笑是怒还是面无表情,顾东源似乎总能从中找到触动自己心跳的那一点。
而现在,在台灯柔柔的昏黄的光芒里,他几乎快要忍不住,想要顺应自己的心意低头朝他的唇吻下去。
这么想着,他的眼神就难免直白了一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沈云晋的嘴唇。
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沈云晋当然也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
他心头一慌,下意识地伸手关上了台灯。
而等台灯关上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举动似乎又有些欲盖弥彰。
或许顾东源那种想要吃人的眼神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而他特意把灯关上,反而让比彼此之间的气氛多了几分尴尬。
沈云晋现在也只能祈祷顾东源再迟钝一些,让刚刚的那一丁点儿暧昧就这么消散下去。
但是顾东源却没有如他所愿。
几乎是第一时间,顾东源就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他的手掌,紧紧握住。
沈云晋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手心的些微潮s-hi。
以往他们在一起,把这更加亲密的举动多得数不胜数,先不说半梦半醒之间顾东源抱着他蹭来蹭去的那些累累罪责,就连清醒的时候,顾东源也每天都会长手长脚的巴着他翻滚上几回。
但是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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