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也认得,那上面的字我也认得。”
满柜看哥哥念出册子上的字,得了甲长卢贵的肯定,心里刚羡慕得不行,就又看哥哥跑了出去,要把把册子上的字认给爹看,慌忙跟了出来,抢着在他爹面前表现,要知道,他认得的字可不比哥哥少。
“满柜也认得字?这可真了不得啊,呵呵!来来,过来认给卢大伯看看。”
卢贵看见满仓伸手来拿册子,怕给抢坏了,本想拿高点躲过去,可突然想起满仓刚才念的一段话,那些没有念出来的字,可都是他不会写用画来代替的,这满仓要是能帮他把这几个字填上,那也省得他去求人来改,转眼间就改了主意,用手稍微拦了拦急跑过来的满仓兄弟,把册子好好的放在桌面上,逗满柜来念。
满柜小脸上满是兴奋,他学了快两个月的字,虽然金珠姐每次都夸他学得快、记得牢,可没有得到其他人的肯定,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塌实,这世上的父母都说自己的孩子好,同样的道理,这先生也都说自己的弟子能,可真的好不好、能不能他们说的还不算。
卢贵看着满柜用手指头,指一个念一个,不会的就跳过去,念的比满仓还顺溜,喜得他眉开眼笑,冲着秦大富夫妇直夸他们有福气,连六岁的小儿子都能识那么多字,要是长大了肯定是个小秀才。
秦大富听得目瞪口呆,他虽然从来没指望自己儿子能识文断字,但这并不妨碍他羡慕能识文断字的人,今天猛然发现自己两个儿子的身上出现了这样趋势,喜得他在呆了片刻后反应了过来,忙拉着满仓满柜问:“是那位先生教你们俩识字的,你们有没有拜师啊,有没有帮老师干活啊,有没有调皮捣蛋啊,有没有被老师打手心板啊”
秦大富高兴得语无伦次,他只记得在老家的时候,那些能上得起学的人家,都是要先到先生家去拜师,有钱的都包了好些钱财礼物送过去,没什么钱的也把自家生产的粮食送些给老师,更在平日里不念书的时候,跑去帮老师家干活,以免老师看他们家没钱而少教了他。自己两个儿子身上也没钱,家里的粮食也没见减少,那就只有帮人干活这一个条件了,还没想清楚为什么也没见儿子们跑到那里去干什么活,就又想到自己儿子整日的调皮捣蛋,有没有让先生讨厌了啊
没等秦大富乱七八糟的把有的没的事想明白,满柜非常老实的回答道:“我们没有拜师啊,不过我们可都帮着干活了,也没有调皮捣蛋,也没有被打手心。”
“没有拜师?你们就帮着干点活,先生就教你们识字啦?”秦大富夫妇和卢贵的眼睛都瞪大了,这是哪里来的好事啊,看两小子神抖擞、欢蹦乱跳的模样,也不像是被拉去做了什么苦力的样子,他们说的话是真的?
满柜看自己的爹娘满脸的不相信,急的从身上掏出了一纸来,递给了卢贵道:“我骗你们做什么,金珠姐雇我们帮她干活,她教我们识字当报酬,我们都签了字画了押的,是真的,骗不了人的,卢大伯,你看看上面是不是这样写的?”
“金珠?签字画押?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一听到签字画押这几个字,秦大富夫妇脸色一变,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看得懂,就围在卢贵身旁死命的瞪着眼睛看,急催着卢贵快给念念。
卢贵也被满柜递过来的纸吓了一跳,那可是一张非常正式的合约书,上面有雇佣人的大名,有被雇佣人的画押,甚至还有中间见证人的签名,除了没有官府的印章外,这是一份合法的民间私人之间的雇佣文书,因为并没有涉及雇佣人身份的转变,所以,这缺失的官府印章,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也就是说,这是一份有效的雇佣文书。
随着卢贵把这份文书的内容念完,秦大富夫妇和卢贵都半张着嘴巴没有合上,半响才想起来问满仓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合约,等满仓的合约书也被仔细的看完一遍后,他们才算回过神来,秦王氏有点结巴的问满仓:“那你们每天都在哪里学的字啊,怎么娘从来都没看见过。”
“娘你肯定是没注意看,我们天天都在你眼皮子下写字呢,就是那个装着细沙的木盘,娘你想起来没有,我们就是拿着小木棍在上面练写字来着。”
“那不是你们玩的东西吗,怎么成了学写字的了?”
秦王氏这才想起来,这三个孩子每天在沙盘上做了什么,原来她以为是玩的东西居然是识字用的,难怪人说不识字的人是睁眼瞎,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放在眼皮子底下的事都没看出来,不是睁眼瞎又是什么。秦王氏背过了身子去,用衣角擦去了眼角的泪,这是她第二次为自己的睁眼瞎而落泪了,只不过这一次流的却是开心泪。
“满仓,这个蒋金珠就是你家隔壁的蒋金珠吗?”
“是啊,这上面不是还有她的名吗。”
卢贵不敢相信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能当人先生,在看见合约书上蒋金珠三个字的时,他本没往金珠身上想,可他把口子里的人名在心里过了个遍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这个蒋金珠就是那个蒋金珠啊!合约文书上的日期和说明,都明白的告诉卢贵,满仓兄弟跟着金珠学识字并没有多长时间,可就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让满仓兄弟认得那么多字,这个金珠肯定认识的字就更多了,卢贵本来想让满仓兄弟帮忙的事,转眼间就改了主意,毕竟只才学了两个月不到,万一要把自己不会的字给改错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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