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
轻舟随波荡漾,茶水已然滚沸,而人依然未见。此刻的曲凌尘悄立风中,一身白色衣裙,肤色莹如无瑕美玉,眼波流转,不施粉黛的清丽脸儿被舟中烛光一映,更添几分艳丽,恍如春云乍展烂漫花开,若有人得见如斯丽姝,当会目眩神迷,生出「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感觉。她望着空空荡荡的岸边,轻叹道:「龙公子,当初分别之时你既约定和我在此相会,我好不容易出得府来,但在此等了半夜却为何仍然不至,难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么?不,不会的,当时你看我的眼神不似无情之人啊!」她双目转而凝注摇曳的灯火,思绪起伏,尽记挂着那潇洒倜傥的人儿,默然良久后忽然想道:「只惦挂着和他的相会,唉,却将探望邵莺莺的事给耽误啦!」她却不知,此时的龙飞扬,正沉溺在程立雪的美乳丰臀间,疯狂地发泄着他那年少轻狂的躁动。
记得一月前步出曲府之时,自己借口要到邵府探望好友邵莺莺,母亲虽不放心但给自己缠得受不了终于答应了下来,还千叮万咛的嘱咐,心下不由悚然一惊,从浓热的情火煎熬中清醒了过来,暗暗下定决心:「再等一刻,他若还是未至,我就再也不能等下去啦,该赶紧前往探望邵莺莺才是!」想到这儿,芳心不禁有些黯然。忽然只见她轻盈的站起,返身舱内取出包袱内的一管玉箫,放到唇边,边缓步来至船头,边就唇吹奏起来。
张豪此刻恰好来至湖畔,突闻湖中小舟传来箫声,不禁一怔,脚步缓了下来。
细听之下,只觉曲声婉转悠扬,如怨如慕,似怀远人,又似微有怨恚之意。清雅中另有一种缠绵,入骨透心。一曲既终,突听一阵曼声歌道:「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歌声轻柔,远远听来,恍如仙音。
他不由想象着一管通体深碧的玉箫,映着舟中佳人莹白无瑕,仿佛透明般的纤纤十指,在灯火掩映,湖水荡漾中宛然就着樱红柔唇,仙音袅娜,在夜色中飘散不绝的美人图,心神一荡,对这舟中的女子起了一股不可遏止的好奇之心。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张豪凝足目力远远望去,只见舟中女子面上一抹轻红,眼波流动,说不出的妩媚娇柔,一时不由说不出话来,不知这女子为何与自己素昧平生,却似是对自己脉脉含情的样儿,只觉自己飘飘然便如身在云雾之中。他定了定神,暗忖道:「莫非这女子认错了人?」思念及此,双足微微点地,捷若大鸟般起身往小舟跃去,映入眼帘的是舟中女子那双惊喜交集的大眼,脸颊晕红,星眸微熏,似在诉说着「你终于还是来了啦」一般。张豪心神为其美态所撼,一时忘了自己上舟来一问究竟的目的,目瞪口呆地望着她,讷讷不能言语。曲凌尘见到他的呆样,芳心又羞又喜,也不说话,牵着他的衣袖走进了船舱之中。此舟虽然狭小,但入得舱来,却可发现里面的布置条理清顺,各物放置合理,使得窄小的空间如今看来甚是阔畅,尽显主人的兰心蕙质,不落俗流。曲凌尘放下他的衣袖,满脸羞涩的坐在床前。锦帐流苏,红烛高烧,淡黄绸被上绣着彩蝶舞花的图案。床边尚有一座妆台,上面非是如一般女子般堆满了铅粉鹅黄之类,而是几本薄薄的书卷,已经发黄而略有缺损,足见常常为人摩挲不止。一股清淡自然的香味,从刚刚点燃的铜炉中传出,令张豪不自禁的抽了抽鼻子。
他的眼睛却贪婪地盯着眼前佳人那付脱俗娇艳的脸庞,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慢慢站了起来,伸出了手,缓缓来至她用一跟碧玉簪子别住的臻首云鬓,轻轻一拔,将秀发上唯一的一枚饰品拿了下来,轻轻一抛,正好落在那张梳妆台上。曲凌尘闪烁着健康亮泽的如云秀发散泻了开来,有如瀑布一般。张豪觉得有一些细长柔顺的发丝搭在了脸上,一股迷人的清香沁入了心肺,使他忍不住便把脸贴上她白嫩颀长的玉颈,轻轻磨蹭着,而那种不同于以往他玩过的任何女子的淡淡体香,使他不断贪婪地嗅着。
见到她的柔顺态度,张豪越发的肯定这女子确实认错了人,心下不由大奇,自己此刻根本不是本来面目,而是戴着一张面具,为何这女子会将他错认成情人,莫非就因这张面具么?心思电转,却不露出任何马脚。想他天纵英姿,少年得志,近年来行侠江湖,闯荡天下,在年轻一辈中罕有对手,风头之健一时无两。在那次救助被强的少女时,眼看贼即将授首剑下,谁知那人却突然跪地苦苦哀求自己饶他一命,并称愿交出作恶的所有物品,只求能活命。当时自己正是年少轻狂,清苦的生活和道德教条已让他厌烦,加之被罗天罡教唆程立雪后,洁白的内心其实早被江湖这大染缸所污染,灵魂深处渴望着这花花世界的一切美好之物……-威名、权势、钱财,当然还有英雄人物必不可少的美女。所以当徒提出以物换命时,心动之下竟答应了下来,他也极为好奇人们所最为深恶痛绝的万恶淫贼究竟有何手段,不料在一探究竟的心态之下细细研究之后竟然沉迷进去,深入其中而不可自拔,终于在一段时间的内心煎熬之后,忍不住探出了不可挽回的第一步……-在一个月圆之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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