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对他讲,老子不管传口信。”背过身冲我一挥手道:“走了。”
也不等我再讲话,逃似的就溜了。
我瞧着他背影消失在雾气蒙蒙里半天,阮碧城和妙手才过来。
“我师弟呢?”妙手问我。
我指了指沈青消失的方向,耸肩道:“走了。”
“走了?!”妙手惊呼的我耳膜发颤,“怎么就走了?去哪儿了?他怎么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
我捂了捂耳朵,退开几步,阮碧城拉住我,轻声问道:“你要不要去和宝泽道别?”
我跃过他的肩膀瞧见路边已经整装待发的马车,想了想,点头。
两名嬷嬷立在马车两旁,我对车前,隔着重紫的帘子对里面的人道:“我也要走了,今日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话到此竟不知再讲些什么,千般的字句到最后,只是道了一句,“保重。”
我转身要走,车帘忽然晃了晃。
“等一下。”宝泽在车内喊住我,车帘一挑,从车内递出一支羊脂白的小药瓶。
我就愣在了原地,看着那支小小的药瓶,觉得喉头心尖都沉甸甸的压着什么,让我舒坦不得。
就听宝泽在车内闷声闷气的道:“我们……还是朋友吗?”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肮脏卑劣到极点,胸腔里藏着的那个自己,再没有一刻那样让我无地自容。
那小小的羊脂瓶接在手里,竟像烧红的烙铁,灼灼的从我的指尖烧到四肢百骸。
朋友……我配吗?
“苏谢?”宝泽试探的喊我一声。
我接过小药瓶,淡声笑道:“只要你愿意……我们一辈子都是。”
再不敢多留片刻,我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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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那日下午离开了骊城,顺利的毫无阻碍。
我和阮碧城同车,晏殊的尸体放在之后的另一辆马车,出骊城时天色暗了下来,暮色里雾气中骊城尽显苍茫。
孩子睡的熟,裹着狐裘,躺在晃悠悠的车厢里竟也不醒。
我靠在车厢里,走神的把玩着羊脂小药瓶,冷风卷起窗帘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在我的脸侧,带着些湿凉的触感。
“不舒服吗?”阮碧城伸手拉探我的额头。
几乎是本能反应我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他微微一愣,我拨开他的手道:“没事。”便再无话。
他的手就收留都不是,半天伸手将窗帘掖好。
我抬眼看他问道:“晏殊什么时候会醒?”
“吃了解药就会醒。”他靠坐回软垫中,淡淡道:“你不用担心,到了中原我自会给他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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