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对死亡时,人的孤独软弱始终坦露於自己与『他』面前,骗得到世人,骗不到自己的心与『他』的眼睛。你应该接受自己的软弱。」
「我不能接受!」
「那麽,你有自信超越前人的一切吗你有自信超越『他』的布局吗你有自信做出与我梦境不一样的行动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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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26(美强)
-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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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下来……会做什麽」樊梦一手掩著脸,急速喘气,不能缓和一颗因恐惧而骚动的心,就像心里藏著无数个地雷,楚兆春每讲一句话就引爆一个地雷,将他的心炸得满目疮痍。
「为什麽为什麽是你先知道,而不是我先知道如果是我先作梦,我是不会容许事情走到这个地步的。我会向你坦白,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他』、冲破『他』——哪怕用死亡……」
「我可不想死。」
「难道你宁愿充当『他』的玩物吗」
「你还不明白吗即使你以死抵抗『他』的玩弄,也只是暗合『他』的设定。因此,你之所以会去死,并非真的出於你的意志,而是『他』要你死。与其因而结束生命,倒不如顺应『他』的意思,在这种行为得到快乐。我只是一个卑贱的人,不懂得去介怀什麽意志、什麽自我什麽j神什麽自由,我只是要知道,这一刻,我活著。」
「活著有意思吗」
「死亡,假设有轮回的话,你只不过是进入新一副躯壳,逃不出生存。总有一天,『他』又会再玩这把戏,让你在绝望中意识到自己没有意志的事实……或者我们已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我们的前一生可能就是为了逃脱『他』,然後才死去。所以今世我决定活在『他』的羽翼下——这就是你输给我的地方,我该说,」
楚兆春彷佛骄傲地笑了一声:「你就是输在不够我下贱吗」
「你呢」
「我什麽」
「你跟我发生了……」樊梦觉得自己没必要说得迂回曲折:「你跟我上过很多次床,那之後你有再作春梦吗」
「我有。」
「那之後我们又会变成怎样」
「唉,樊梦。」楚兆春叹息。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至少我有个心理准备。好吧,下一分钟,我会做什麽你说……」樊梦看著脚前的黄线,他踏前一步,左脚便越过月台的黄线。右脚跟上左脚的步伐,也又越过那条chu黄线。月台下车轨像几把压平了的梯子,铺满了碎石,表面上每一块石子如此相似,但你实在是找不到两块完完全全一样的石子。
樊梦生起一种愤怒:不,能找到!只要能找到两块完全一样的石子,就可以颠覆「他」的法则!或许世上是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完全一样的人生、完全一样的……他缓缓放下拿著电话的手,一时无力,手机就滑到月台底下那一堆石子里。他要拾起手机。
他扶著月台,弯下腰,一只手伸下去,可是未触到石子,便被後方一股蛮力扯後。轰隆隆的列车声自樊梦的右方驶来,他扭过头去看,感到生命只差一步便踏入死亡,心里平和喜悦,如同聆听圣诗。可是他的眼被身後人的手捂著,樊梦顺从地闭上眼,挨入身後的x怀,呼吸那种在梦里熟悉的气味。
与迎面而来的死亡,擦肩而过。
「然後呢我说了什麽话」樊梦m上那封在自己眼睑上的手。
「我应说:『楚兆春,谢谢你救了我』吗你知道我所未知的一切,然後,你修订我的心,去符合你所想要的。你是我世界里绝对的权威,在我的世界里,你就是那个最大的『他』,而在你自己的世界里,那个最大的『他』,是命运。」樊梦冷静地说。
楚兆春从後扣著樊梦双胁,两人一同站起来。月台上稀疏的乘客莫不投之以异样目光,他们像两只丧家犬,夹著尾巴离去。樊梦出了铁路站,成了一个一夜输了一副身家的赌徒,眉心显出死灰。
楚兆春带樊梦坐巴士。
樊梦想忘记一切看过的文字,一言不发,顺著楚兆春的意旨,靠著他的肩,睡去。在梦中,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形,如同一个有重度近视的人没戴上眼镜那般,他问那人形,你是谁。那人形不答,只向他伸出一只柔软的手。樊梦接了那手,便得救,流著喜悦的眼泪,以脸依偎那伟大的手,膜拜它、敬颂它,要作出美丽的诗句好歌颂它的美。
睁开眼,楚兆春带樊梦下车。樊梦没有提起刚才的梦。
楚兆春将樊梦带上楚家。一入门,樊梦便背靠著门,两手搭在楚兆春的肩,手自然垂至他的背,然後低下头来,轻吻著楚兆春洁白的脸,一句话也不说。在他们之间,话语变得没有意思,因为樊梦坚信楚兆春已从梦中看过现在发生的一切,即使他再讲什麽话,也无法超越楚兆春所知的范围。
他在楚兆春面前,是次等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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