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舒余光看了看左右,不论是自己贴身的侍从,还是那些跟着自己的眼线,都在离自己百步远的距离之外。他喜欢独处,钓鱼时自然也乐得一个人清净。
没人注意,高舒快速将那截竹筒塞入袖中,一手将那鱼取下来,扔入一边的水桶,神色如常的给钩又加了饵,开始下一次垂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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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宫中的长乐殿,赵玄生大步入殿,一室宫人纷纷跪地行礼,他眉目未抬,只问:“良人呢?”
一个宫婢小声回道:“良人正在歇息。”
“怎么整日整夜的睡?”赵玄生皱了皱眉,每次他来长乐殿,于月秀不是刚睡下,就是准备去睡。之前他都依她了,但今日,他不想这么顺着她了。
赵玄生转入内室,果然看见一室的昏暗和床幔掩映下若隐若现的娇躯。他挥退宫人,走上前去,一手搭上她的肩,晃了晃:“月秀,别睡了。”
于月秀迷茫的睁开眼,反应过来唤醒自己的人是谁的时候,浑身一个机灵,连忙坐了起来,低垂下头,声音细软:“见过王上。”
赵玄生瞧着她刚睡醒有些茫然的模样,只觉可爱的紧,他心中荡漾,忍不住凑上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于月秀身子一抖,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虽然,没躲开。
赵玄生自然察觉到了她这并不算细微的动作,眉目稍冷。于月秀心中忐忑,不安的把头低的更厉害了。赵玄生缓了一息,拍了拍她的肩,并没有责怪:“起身收拾一下吧,孤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于月秀眸中闪过一丝讶色,依言起身,穿好绣鞋,再披上床边挂着的外衫,由赵玄生拉着她的手往正堂走去。
赵玄生从袖中取出一物,是一卷画轴,由绣袋装着。阳光从窗外射入屋内,堂中明亮。赵玄生在她眼前展开画卷,目视着她,隐隐含了一丝期待:“鹤山老人的真迹,孤花了好一番功夫为你寻来的,如何?”
于月秀的心颤了一下。她自幼学画,古往今来的大家中,她最爱鹤山老人的画,但鹤山老人作古多年,真迹早不知散落在何处去了,能有一幅仿品已是不错,赵玄生竟为了她寻来鹤山老人的真迹。
说不动容是假的,但是她想起赵玄生做的那些事,她的感动便烟消云散了。是以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画卷,便移开了双目:“臣妾谢王上好意。”
赵玄生看她冷淡的样子,似乎是对这个礼物并不感兴趣,有些失望,他默默的卷起画轴,正在这时,有内监前来通秉:“王上,洪女史求见。”
洪女史是赵玄生那批心腹中,唯一的女人,专干一些暗中查探消息的事,手底下养了一堆智勇双全的猛士。她来求见,不是太后那边有消息了,就是高舒那边有消息了。
“宣进来吧。”
赵玄生将画轴搁在案上,撩袍落座。
于月秀正要默默退下,却被赵玄生拦住:“你也坐。”
洪女史低头走进,单膝跪地,正要禀报,却看见于月秀也坐在一边,就迟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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