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来了些人,彭子特别坏,还打电话骚扰在英国时差下睡觉的靳译肯,给他发数张聚会图,靳译肯没怎么搭理他们,电话接了半分钟就挂了,后面怎么打都不接了,直到彭子拍了正跟舒萌聊天的龙七,电话才回过来,给面儿跟彭子聊几句后,使唤彭子把手机递龙七,她接,靳译肯昨天熬夜打游戏,这会儿声音还倦着,问:“你宿舍有没有门禁?”
……
她想起来了。
十点的门禁。
现在九点三刻分。
立刻起身,司柏林正啃着个苹果,看她那样,拿过手机听,边听,视线边往彭子那儿扫一眼:“舒萌没法送你老婆,彭子断片了。”
而后说:“我送她回去,放心。”
司柏林没喝酒。
“彭子不是要跟你刚酒吗,怎么结果你一滴不沾。”在车上,龙七往副驾驶坐着,自个儿喝得有点多,犯晕,司柏林刚好上车,把从便利店买的解酒牛奶放她手边上,启车转方向盘,“送完你要接女朋友,她十点结束活动。”
要不是喝了那么多酒,她还真的很有精力去撬关于他那新女朋友的消息,但偏偏晕得话都懒得回,神经也不敏感,只顾把额头抵着车窗:“到了叫我一声……”
……
十五分钟后,学校到了。
门卫刚好不在,司柏林一路开进校区,把她送到了宿舍楼附近,她下车后首先吐了一轮,夜风凉,吹得脑袋疼,但还记得让司柏林走,不用管她,别让女朋友等,司柏林走后,她的脑袋才稍微清醒过来,校园道上亮着橘黄色的灯,夜风徐徐吹,吹着她的头发和t恤的袖口,这才想起外穿的帽衫落司柏林车上了,有点儿冷,抚手臂,拿手机,屏幕光照着脸颊,慢慢地打字,给靳译肯发去四字:我好想你。
只剩百分之一电量的手机,在发出消息后,终于结束一天的强撑,自动关机,黑屏。
最怕狂欢过后的独处。
最怕陪伴过后的寂寞。
捋头发,继续走,朝宿舍楼大门去,但上了阶梯才发现生活还可以更加操蛋一点,十点零一分,眼前的铁门已经锁上了,宿管阿姨不在。
叹一口气。
敲了一分钟的门,在风口站了四五分钟,始终没人开门,没辙,她下阶梯,准备去学校附近的酒店过一夜,缓慢走着的时候,身后一声男生的叫唤:“你想进去?”
闻声,回头,头发随着夜风扬。
把头发捋到耳后,才看清五六米之外站在橘黄路灯下的男生,他穿一身夜跑运动衫,胸口起伏,正缓着呼吸,摘下耳机挂在脖上,一半阴影一半光,抹一把下巴处的汗,像老友一般叫她名字:“龙七。”
她仍在灯下站着,望着略微有点眼熟的这个人,没回话。
他的脑袋往宿舍楼一偏:“后门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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