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很顺从地仰躺在床上,身下是非常轻软的触感,与无数个夜晚就眠的硬床板截然不同。她笑吟吟地看着徐臻,用盈盈笑意遮掩狂跳的心脏和本能对未知的不安。
徐臻合身压了下来,双手一上一下撑在杨秀脑侧,一条腿搁在床沿,另一条腿很自然地格在杨秀躺倒时没用并拢的两.腿之间。
说起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第二日醒来后,杨秀只要每每想起,真是好心塞。
没经验果然要交足学费才能走。
徐臻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头发一多半散在肩背,少部分从耳侧垂下,落到杨秀耳侧,把杨秀弄得有点痒,手下意识握紧了床单,却不敢抬起来拨开,无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徐臻。
好可怕。
感应灯是地光,不会因为徐臻遮挡住头顶就挡住了视线,所以,徐臻不太常见的不再温和相对的表情,就让那张精致的面容就像摘去了名为温柔的面具,露出刀鞘里凌厉的锋芒。身侧一凉,撑在脑侧的手不知何时放到腰侧,已经被解开系带的浴衣下摆被掀开,明明室内温度恒定,却莫名地感觉有冷气伴随着那只手沿着衣摆间的空隙钻了进来。
杨秀浑身都绷得快发抖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本能不停叫嚣着,想要将控制着自己身体的女人一掌推开,然后有多远逃多远,但反馈到现实,只能是无助地抓紧了床单,将床单揉作一团捏在手心里。
徐臻一边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的腰线小腹,一边眼都不眨地紧紧盯着杨秀,就像在盯着猎物,在黑暗里呆了这许久,视线也已经适应了环境,看得清楚分明。感受到手掌下绷得仿佛随时都能蹦起来的身躯,这柔软的人儿,偏生彼此都心知那瘦削细致是假相,蓬勃危险才是真实。
偏生是这样矛盾的触感与认知,让人格外想看看手掌下的人崩溃示弱时会是什么样子。
一只手在腰线上若即若离地接触着,没有脱离,也没有轻易上移或下移,等到觉得身.下的人适应了一点,便收回另一只支撑的手,放在杨秀搁在身旁的手臂上,只用腰力和双腿控制住横在半空的身子。
这姿势对徐臻来说应该是颇为辛苦的,不过眼下她所有注意力都在杨秀身上,对自己的状态完全没有觉察。
观察着杨秀的表情,果然,对于另一只手没放在腰间这样敏.感的位置,而只是放在手臂上,杨秀似乎不觉得危险,还仿佛松了口气。
于是徐臻将笑意藏在呼吸之间,顺着她的手腕,撩开浴衣袖,将四指并在一起,慢条斯理地沿着手腕曲线向上滑行。
稍往上了些,贴合在肌肤上的中指就触摸到一处微凸的印记,手指转而向下,沿着那印记细细摸索着。
那是……刀伤吧,细长的伤疤,从手肘往上一点,一直延伸到一半小臂的位置,将近一掌长,受伤时,应该是一个可怖的伤口,所以即便细致缝合了,还是留下一道印记。
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反复摩挲着,底下的人便有些不自在,徐臻将身体伏低,满身的侵略性不知何时收敛到深处,柔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或许是声音太柔,也或许是徐臻吐出来的气息离耳畔太近,让人无法拒绝,杨秀下意识地回答她。
“四年前,挡刀时伤的,刀刃当时嵌在臂骨上,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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