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合上双眼,听着这夜风吹动院中树木花草的声音,他化生于琴,自是最爱这万物自然之声。
“你看得如此清透,又为何顾左右而言他,不愿算这一局?”
天司命手指一顿,面上忽如白昙盛开的清丽。
“天机已乱。局中人算得,局外人算不得。”
“何为局外,何为局内?”
“天道为局,尔等棋子,我为棋者。”
长琴袍袖断然,不似以往儒雅,君者气度凛然。这一番对话虽短,却是令人句句心惊。
“局为谁乱?”
司命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暗暗庆幸与长琴不在纠结身为棋子的事情。
“人可胜天。”
长琴皱眉,“不过是凡人自欺欺人罢了……”若真是我命在我,不在天地,又为何会有他这般境遇?
“人力微小,只可改小势。既然一人不行,那百人,千人,万人,万万人呢?天机已乱便是大势尽去。所以还请你不要轻言未来,未来已无定数。”天司命认真的抱拳作揖,神色庄重,“不会有什么未来是完全绝望的。所以,太子长琴,愿你莫要做出轻狂之举。哥哥太善良,会伤心。”
长琴闭目沉声。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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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走?”
云天菁有些意外的看着用锦带将眼睛蒙起的天司命,就算遮住了眼睛,那满头霜白在阳光下泛着金色光晕的银发也足以引起百分之三百的回头率了。更何况遮着眼睛不是更引人瞩目吗?!天菁表示gm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不明白。
“不然留在这里做什么?喂鱼吗?”天司命鄙视的看去,“这么多人呢,我一个一个跑要累死的,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在这里磕牙?这小子……哼哼,不错不错。”
被天司命上下打量的正在做晨练挥剑的云天青莫名的一颤,打个喷嚏,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摸鼻子继续练剑。云天菁看着天司命堪称 y- in |荡的诡异笑容忍不住打断。
“喂,你不是把眼睛遮住了吗?怎么还看得见?”
“瞎子的生活又不是没经历过,武林中人都可听声辨位,我有什么做不到?更何况若是我想看,一根小小的锦带能做什么?”天司命不屑一顾的转首,思量一下,让云天菁侧耳过来,在她耳边飞快地说了一段文章。
“这是鬼修之术,你多修行。日后定是能用的到的。”天司命谆谆告诫道。“此事莫要经过第三人知晓,若有问题可以去问长琴。”
天司命却是没说为何长琴不算在第三人中,云天菁虽然奇怪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下。
“我走了,你好自珍重。遇事莫疑,坚守本心,仙道人道,殊途同归。”
云天菁低头回味这句话,再抬首,已是人去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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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山上无岁月,悭臾时深有感触。一晃眼豆丁就变成芳华少女,包子就变成了大猴子……咳,翩翩少年。
悭臾坐在青鸾峰上看着又一季花开,缓缓叹息。
“总觉得好像做梦似的,昨天才遇到云游,今天天青天菁就都已经是这般年纪了……长琴,你说我这种心态是不是有些老了?”
轻抚着怀中白貂的皮毛,悭臾眯着眼晒着太阳。
七年光y-in转眼即逝,自长安归来,云家兄妹就再没有离开云家村半步。这么说倒也不对,起码李寒空这些年总是会不定时的来青鸾峰上做客,捎带一些云家兄妹感兴趣的东西,讲一些有趣的物事。两兄妹对外界更是越发的向往,而在悭臾为天青戴冠之后,那小子的心就像长了翅膀恨不得能早早离开这一隅之地。
“人生百年,与你我不过一瞬。神十二瞬,弹指即千年,说不定你再一眨眼,他们就已枯骨成灰。”
白光闪过,君子玉立,婉然若树,穆若清风。看得悭臾一阵恍惚,唉,某人越发的妖孽了。
习以为常的被人光明正大的吃豆腐,悭臾淡定的偎在长琴温暖的怀中,将他薄凉的身躯也染上温度。这温度并不灼热,却能深入心底,烫贴在心,令人越发的不愿离开。
谓然一叹,悭臾伸手环住长琴的脖颈拉下,抬头轻吻。长琴愉悦的加深这个吻,轻咬啃噬着悭臾总是缺少血色的唇瓣,直到它变得娇艳鲜红才放过。纠缠住悭臾的舌,舌尖描过每一颗纯白玉色的贝齿。
“唔,呼……”终于得以呼吸的悭臾瞪着泛起水光的眼睛,桃红的面色比这满园桃花来得更加动人。
这个家伙越来越会得寸进尺的吃他豆腐!可恶,为什么每次被吻得晕头转向的都是他?不公平!!!——但是看到长琴游曳在他颈间的灼热视线,悭臾明智的选择拉高衣领,转移话题。
“可我总是觉得他们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呢~随风拜我为师的时候也已经是少年模样了。说真的我一直很奇怪他那个格到底是跟谁学的,明明我一向洁身自好啊?难道真的是天x_i,ng?还好天青x_i,ng格虽然洒脱不羁,但也是极为洁身自好的。不然我真的想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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