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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治十七年八月二十四,下午。
南城外的码头,虽然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但码头上仍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大批的货物被从马车上卸下来后装船运走,又有大批的货物被货船拉着运到,卸下后通过马车运往各个地方。
其实要深究的话,这处码头的货物吞吐量不会这么大,至少合法的不该有这么多。
可如今这种“过度”繁荣的景象,已经在这处码头上演了几十年,差不多在码头竣工后不久就如此了。
黑市的存在导致了如此,偏偏卢阳城里那么多衙署,对此却视而不见。
此时,在一条大船停靠的地方,两个车队的领头人,正各自监督着手下干活儿。
两人虽看着各自手下,同时也的互相聊着天。
只听其中一人道:“最近活儿多了不少,老沈你赚大了吧?”
被称作老沈的汉子挑了挑眉,然后道:“难道你老余挣少了?”
言罢,两人对视一眼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的得意。
随即这二人便调转目光,严厉呵斥有乘机偷懒的手下,码头上干活儿偷懒是普遍现象。
继续盯着之后,老沈又说道:“咱俩虽然挣了钱,但码头上生意这么多,落在咱们手里的能有多少?”
“要说挣得多啊,还得是田大爷……人家可不只在这码头的挣钱,雍西境内甚至关外的生意,那个他没做过?”
“别说了!”老余瞪了老沈一眼,训斥道。
正待老沈不明就里之际,老余便道:“田大爷今天来了的这里,要是让他听到你在背后编排他,恐怕明天你在这里就做不下生意了!”
这话听得老沈悚然一惊,他是真的不知道田长富来了这里,否则他绝不会多嘴。
至于老余口中所说,田长富有能力让自己做不下去生意,老沈是一点儿都不怀疑。
这位田大爷势力相交于他们实在太大,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
之所以他们这些小门小户能在这里讨生活,说穿了就是吃人家剩下。
老沈闭嘴之后,只听老余低声道:“田大爷早就难得一见,今日他到了码头来,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货到了!”
“当然也可能是老人家在家待得烦了,这才出来逛逛!”
只可惜,这时候的老余已经没心思讨论田长富的事,明显是被吓到了。
见此情形,老余不由哈哈笑道:“你这家伙,胆子未免也太小了,这样如何在码头上混下去!”
既然是黑市,就说明不受规则约束,那就需要自己足够硬气才能长久。
可就在这时,老余背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道:“是么……那你的胆子一定很大!”
老余不由愣住,随即便觉得怒气难当,背后这人开这玩笑摆明了是挑衅他。
可当他转身之后,刚刚还在攀升的气势顿时瓦解,整个人都差点儿没站稳。
“田……田香主!”老余颤声称呼道。
没错,此时出现在老余背后的,就是田长富和随行的一众手下。
田长富是在道上混的,自然不是光杆儿一个就能成事,所以他很重要的一个身份便是……卢阳城内忠义堂六大香主之一。
所以老余才会称呼他为田香主。
要知道,忠义堂香主再往上就是堂主,便可想而知香主的能量有多大。
毕竟,陈啸庭支持的刘大疤子和梁洪,还只是忠义堂的舵主。
田长富大约五十多岁,此时他穿着简单布衣,但在一众手下环绕间仍是气度不凡。
他当然穿得起丝绸以及各种名贵服饰,但田长富这人总是居安思危,所以时常穿布衣惊醒自己。
看着惧怕不已的老余,田长富语气平淡道:“你是何人?以前有没有跟过老夫?”
作为这一行的老前辈,田长富手下也带出过不少人物,所以他才有此问。
老余便回答道:“田香主,小的无福,未曾跟过您老!”
这话是老余慎重再慎重后的回答,因为稍稍答错的话,他就会有大麻烦。
田长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原来如此,那你这次活儿干完后,就不要在这码头混了!”
一听这话,老余心中如遭重击。
在码头上搬运东西,可关系到手下几十号人吃喝,也是老余他一家优渥生活的经济来源。
田长富让他不要干了,这摆明了就是要断他活路,老余岂能直接认栽。
只听他道:“田大爷,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方才是小的失言胡说,您老怪罪的小的无话可说!”
“但您若不让兄弟们在此讨生活,那就是要断兄弟们活路啊!”
田长富一如方才般面不改色,平静说道:“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不死不休了?”
虽然是要为自己争取利益,但这话老余却不敢接,和田长富不死不休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老余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老沈,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说话。
可老沈此时那敢插话,既然田长富已经做出了决定,再撞上去岂不自找不快。
此时,田长富上前两步,他的手下则将现场完全控制。
只听居高临下俯视老余,田长富沉声道:“两年之内,不要出现在这里,听清楚没?”
一听是两年期限,这让的老余绝望的心又有了希望。
看向田长富已明显不善的眼神,老余知道自己必须要答应,否则就可能明天见不到早晨的太阳了。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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