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不要留手,往死里打!”
“王八蛋,老子弄死你……”
府城内今日斗殴事件频发,乃至于此时已经蔓延到了北城,这些富人区可很少出现这种事。
方才这一幕,恰好就被出门的宁有言预见。
宁有言,如今广德三大家族之一的宁家家主,在这府城之内可谓无人不知。
当初广德有五大家族,因为牵涉白莲教和涉嫌谋害朝廷命官,排名第一的陈家和排第二的杨家都烟消云散。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两大家族被一锅端了,刚好把剩下的三家给喂饱了。
所以如今宁家更胜往昔,乃至于宁有言都有些飘飘然,城内那方势力不卖他几分面子。
但今天,宁有言的面子却不管用了。
“前面的人让开,这是宁家的马车,你们把路让开!”赶车的车夫大声吆喝道。
宁有言此时坐在马车内,马车四周则有他十二名健硕家仆,是他给自己请的护卫。
但这车夫吼破了嗓子,对面的人该怎么打还怎么打,根本没人鸟他。
这时,车夫才回头问道:“老爷,前面哪些混账没让开路来!”
马车内的宁有言面色平静,他现在急着赶路,所以说道:“既然他们不让路,那就绕道吧!”
车夫心中有些惊奇,但却没有多问,直接调转了车头的往另一条小巷走去。
宁有言今天的目的地,既不是到城外去查看田庄,也不是去某处酒楼谈大生意,他是要去段家喝茶。
喝茶当然也不是目的,今日让他们三家凑在一起的,正是因为城内近些天无止境的斗殴事件。
这些帮派弄得老百姓都不敢出门,降低了他们的购买力,让他们三家亏损了不少银子。
当然,这几天亏的银子对他们来讲还承受得起,但若是长此以往谁受得了?
所以三家就得碰到一起,看能不能商量个对策出来。
在去往段家的路上,宁有言绕了三次路才赶到,其中有次他的马车还差点儿被那些暴徒波及。
当宁有言进入段家的后花园时,段国安和侯平山已经在等着他。
走进凉亭之内,宁有言来到留给自己的位置坐下后,侯平山便提起茶壶给他满上。
现在是议事的时候,所以凉亭之内只有他们三人,倒茶这种事自然也要亲力亲为。
“宁兄,今日你可来迟了!”段国安沉声问道。
宁有言微微苦笑,然后便道:“还是不哪些混子闹的,一路上避了他们三次,你们说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侯平山放下茶壶后道:“岂止是疯了,这些人简直就是找死,他们是要造反吗?”
在城内如此大打出手,扰乱整个城池的秩序,这就是在给自己招祸。
可这时段国安却道:“这三个帮派的人不会是疯子,事出必定有因!”
“段兄的意思是?”侯平山此时问道。
段国安面色凝重,说道:“府衙那边昨日我便去跟钱知府诉苦此事,但钱大人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钱大人告诉我说,府衙的捕快衙役都派了出去,他已经尽力了!”
一听这话侯平山就不高兴了,随即他便说道:“什么叫尽力了,广德是他的辖下,他不该护一地平安吗?”
现任知府钱守德,一直以来都比较随和,这在之前是他们三家非常喜欢的特点,这代表他们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可在现在处置帮派事件上,钱守德的这种的随和就要了命,拿不出足够强硬的手段如何平息风波?
段国安这时却道:“但诸位想没想过,三个帮派如此大打出手,谁给他们的胆量?”
侯宁两人皆陷入深思,三个帮派的首领自然不会是疯子,这就说明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而对这个原因,他们三人都有一些猜测。
广德三个帮派,那就是锦衣卫养的狗,狗咬起来了主人却一直没说话,这明显是不正常的。
还是宁有言点破道:“会不会,就是锦衣卫的意思!”
这确实是合理的解释,但问题是这样干有什么好处,宁有言是真想不明白。
侯平山此时也道:“三个帮派打了这么些天,锦衣卫都没对其进行约束,十有八九就是他们授意的!”
实际上,段国安也是这个想法。
“锦衣卫放任帮派为恶,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侯平山语气不善道,这是对锦衣卫的怒火。
这时宁有言却道:“或许,咱们该问问那位新上任的陈百户,他是怎么想的!”
宁有言这话是总结到位了的,至少段国安也是这样认为。
新上任的锦衣卫百户,搞出些动静并不奇怪,更何况陈啸庭还那么年轻。
“陈啸庭,那可是个狠人!”段国安叹息道。
五大家族为何只剩下三个,这里面就有陈啸庭的身影,而当初的杨家更是直接被他搞垮的。
所以一想到这个名字,他们三位心里就有些发堵,同时还带有一丝丝沉重。
此时还是宁有言开口道:“二位,莫不是这位陈百户,是为了针对咱们几位?”
宁有言这话可就将话题引偏了去,有句话说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万一真是这样那可就糟了。
依钱守德的秉性,他不可能为三大家族硬抗锦衣卫,也就说他们三家其实并没有多大保障。
“怪只怪,咱们在卢阳那边也没个说得上话的,否则那会如今日这般战战兢兢!”侯平山一拍桌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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