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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西侧门处,柳德在向侍卫核验身份后,行色匆匆跨进了宫门。
在他话里正揣着一封信和五十两银子,是刚才余家三爷交给他的,信交给玉妃娘娘银子则是给他的。
皇宫大内宫殿众多,在疾步行走了小半个时辰,一共经过十一道宫门后,柳德才来到了玉妃的寝宫。
才进入宫内,柳德便问内里的宫女道:“烦请通禀娘娘,就说奴婢柳德有事禀告!”
正在洒扫的宫婢停下手里的活儿,便对柳德道:“原来是柳公公,娘娘此时不在寝宫,一早就去了集贤宫了!”
集贤宫是未成年皇子的居所,如今里面共有三位皇子居住,其中最大的十一皇子便是玉妃所出。
“这……姑姑可愿帮在下去通禀娘娘一声,就说奴婢有急事禀告!”柳德躬身道。
作为手下管了十几号人的太监,柳德在玉妃寝宫里可不敢摆谱,对里面的老嬷嬷也是恭谨有加。
谁不知道当今圣上,近两年最为宠爱的就是玉妃娘娘,柳德又岂敢在此放肆。
“柳公公,这你可难为我们了,十一皇子再过两个月就要出宫开府,娘娘是见一次就少一次,我们怎敢前去搅扰!”管事嬷嬷答话道。
这下柳德就真没办法了,集贤宫那边的管事太监和他有仇,所以他也不好亲自过去。
“那奴婢就只能等着娘娘回来了!”柳德无奈道,在心里之能对余含锐道声抱歉。
“柳公公请这边坐,先喝点儿茶润润喉!”管事嬷嬷招呼道。
在这皇宫之内,与人为善是必不可少的,毕竟谁也预料不到日后会不会求到对方。
于是柳德便坐到了院子里,没一会儿便有宫女端上茶来。
柳德就这么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七八名宫女太监在宫院里忙活,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
当柳德把第二杯茶喝到一半时,终于听到宫院外传来轿辇的咯吱声。
于是柳德立马起身,同时便有宫女将茶杯茶具收走,院子内所有宫女太监全都赶了出来。
六名宫女四名太监外加柳德,分左右跪于宫门内两侧,在玉妃的步辇进门时,皆叩首道:“参加娘娘!”
步辇落地,一名三十许的妇人在宫婢搀扶下,小心翼翼走了下来,此人便是玉妃了。
虽然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但玉妃保养得很好,说是十八九岁也不为过,但比之十八九的小姑娘在面前的柳德问道:“说吧,是什么事!”
于是柳德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随即便有宫婢将其接过,然后交到了玉妃手中。
拆开信件,一看是自己兄长手笔,玉妃才郑重起来。
可当她把信看完,玉妃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一半是惊惧一半是气得。
惊惧很好说,铸造假币这种事情,那是诛杀全家的大罪。
娘家人干这种掉脑袋的事,也可能牵连到玉妃本人。
现如今正值儿子出宫的关键时期,如果因为这件事让皇帝厌恶余家人,然后再影响到对十一皇子的观感,那玉妃这些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所以她现在很生气。
“这群废物!”玉妃低声喝骂道。
为了让自己在宫外有帮手,玉妃这些年一直着力于提点娘家人,这才把亲哥余成文捧上了刑部侍郎的位置。
可现在,这些人就是如此帮衬自己的,居然惹出了如此大的祸事。
但实际上,余家人绝非是玉妃所想的那般无用,她在的宫里打点一切的巨大花销,全都是从娘家人那里得来的。
玉妃近两年为了固宠,还得给儿子铺路,光靠她那点儿俸禄和赏赐,根本连皮毛都不够。
远的不说,就说这永治二十三年的前四个月,玉妃就已经从娘家拿了近万两银子。
她也不去想想看,要维持她如此大的花销,余家该如初何等的努力。
但玉妃不会想这些,此时她只有对娘家人的怒火,以及思考该如何保全自己和儿子。
余成文递信进来是求她帮忙救余家,但玉妃首先考虑的是救自己和儿子。
“全部都出去,柳德你在门外等候!”玉妃语气森冷道。
宫内伺候的太监宫女们,听令后全部都退了出去,最后还是柳德把门给关上的。
此时房间里只剩玉妃一人,只见她秀眉紧皱,徐徐道:“要想保全我们娘俩,就得斩断与余家的联系……”
但这也是想想而已,她自己就出身余家,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于是玉妃又反复把信看了两遍,想要最大程度提取信中内容
后宫里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所以她必须要尽快把此事处理掉。
“此事是余老三独自负责……”最终,玉妃口中念道了这一句。
只见她神色中有一丝犹豫,同时夹杂了一丝不忍,最终她还是说道:“既然不能斩断我与余家的关系,或许可以斩断余家和余老三的关系!”
“余老三一直不太成器,若是铸币是他一人所为,或许对余家来说会轻松许多!”
“若是余老三突然暴毙,那此事更是死无对证,说不定余家还可以幸免于难!”玉妃语气越发低沉。
在宫里,类似暴毙的事她看得多了,而且也亲手做过,只不过如今用到侄子身上了。
和自己的地位以及儿子的前程相比,牺牲一个不成器的侄子,对玉妃来说算不得什么。
“那就只能,让大哥忍痛大义灭亲了,毕竟死一个总比一家人遭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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