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位阁臣从玉虚宫里出来,将守在宫门外的朝臣们全都带走。
虽然这两人又废了一番口舌,可有西厂督主刘瑾忠跟在一旁,朝臣们那点儿小性子全都憋了回去。
而这,也让陈啸庭再次体会到了西厂的霸道,如今威风当真是凌驾于锦衣卫之上了。
按照厂卫的惯例,锦衣卫负责稽查官员和地方,东厂主要监控军队和地方一些豪强。
而据陈啸庭的观察,设立不到两个月的西厂,负责的事情很模糊,但又像是什么都管。
而且因为皇帝的放权,让他们就像是取下绳子的疯狗,逮着谁都敢咬两口。
这样的人,朝臣们又岂能不退避三舍,毕竟命可是自己的。
朝臣们退去,对陈啸庭来说也去了大麻烦,随后他才吩咐手下人陆续撤离。
可即便是撤离,但陈啸庭还是安排了以往两倍的人手,他怕朝臣们杀回马枪过来。
下午的时间,就这样平稳渡过,太阳落山之际陈啸庭才回了沈府。
今天正好沈岳也在,一家人吃过晚饭之后,便坐在客厅里闲聊着。
需要说明的是,这里的一家人并非全府上下,而是单指沈岳父子和陈啸庭,以及他们各自的妻子。
府中其他人,实在不够资格出现在这里。
“今天朝臣们冲击宫门,啸庭你做的不错!”沈岳不吝夸赞道。
陈啸庭则无奈道:“岳父大人,今天小婿也吓了一跳,这帮官员胆子实在太大了!”
“外强中干罢了,不过是裹挟在一起,认定无人敢动他们罢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若一个处置不好,今天就容易出大问题。
既然刘瑾忠愿意和朝臣们硬钢,愿意来当吸引火力的恶人,陈啸庭自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倒是今天,从西北传来了紧急军情,这可比朝臣们胡来要命多了!”沈岳语气沉重道。
一听是西北有军情,陈啸庭立马问道:“可是雍西方向?”
雍西是他老家,广德府更是直接顶在落云关后,陈啸庭自然担心自己那一家子人的。
“是凉州,胡人厉兵秣马这些人,终于选择动手了!”沈岳叹息道。
他在雍西做官多年,对当地的情况全都了然,所以对胡人选择动手他一点儿都不惊讶。
“凉州打起来了,也不知雍西是什么光景!”陈啸庭表情凝重道。
他在北城千户所,雍西那边传过来的情报,他是没办法看到的。
“胡人在落云关外的兵马已经撤走,拿去支援凉州方向了,你不必太过担忧!”沈岳安抚道。
可这又怎么能不担忧呢,他的妻儿老小全都在那边,谁出了事他都会难受。
陈啸庭这些年一路走来,手上是沾了不少血,可却不代表他的血是凉的。
众人一时之间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后,沈岳便道:“若你实在是担心,老夫给周文柱修书一封,让他多派些人保护亲家他们就是!”
“或者,干脆让他派人,护送亲家到京城来也可以!”
沈岳的这个办法,可以说是简单粗暴得很,看起来似乎很有吸引力。
但陈啸庭还是道:“如今有白莲教作乱,从雍西到京城路途实在遥远,小婿还是不放心!”
其实沈岳的办法,陈啸庭自己也可以坐,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现在路上实在不安全。
且不说雍西数省的流民,就说刚刚才平定的中原数省流民(匪),地面上也不是很太平。
“那就这样,把你一家人都接到卢阳去,卢阳总是要安全许多!”沈岳最后道。
想了想后,这却是唯一可实施的办法。
“啸庭,我看也不用太过担忧,毕竟胡人攻的是凉州,雍西还是安稳的!”沈权此时插话道。
可无论是沈岳还是陈啸庭,都对这话不太赞同,雍西可没沈权想象中那样安稳。
正是因为对雍西的了解,他二人才知道白莲教在雍西有多顽固,胡人的进攻很有可能会让这些人跳出来作乱。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陈啸庭在雍西收拾了那么多白莲教反贼,这些人若要报复直接就会找上他的家人。
只不过,这些话沈岳二人都没有明说,因为他们都不想要渲染担忧。
就在三人继续闲聊时,却见客厅外沈府管家带着一名百户,急促向客厅防线走来。
“大人,指挥使大人派卑职来,请大人即可去北镇抚司议事!”该名百户向沈岳行礼后道。
这让沈岳一时有些愣神,于是他立马问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卑职不知,但孙指挥使还派人通知了王同知和卢佥事!”
“好,本官这就去,来人……取官服来!”
在这大晚上召集锦衣卫高层议事,那一定是有大事发生,所以沈岳根本不敢怠慢。
迅速从后堂换上官服,沈岳急匆匆就往北镇抚司去了。
他这一走,客厅内众人也聊不下去了,随后便互相告辞离开。
陈啸庭带着妻子往住处走去,一路上他能感受到沈怡心情不畅,他也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夫人,你不必太过担忧,卢阳还是很安全的!”陈啸庭安抚道。
他的府邸在卢阳北城,这里是达官权贵住的地方,街道上随时都有的兵丁巡视,想要搞事情没那么容易。
“夫君,瑞凌还那么小,妾身是想他了!”沈怡最终没忍住道。
一时间,陈啸庭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把紧紧握住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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