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祝青莲杀人了,祝青莲杀人了,我看见了,祝青莲杀人了……”
也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梁涛消瘦了很多,原本鼓起来的腮帮子忽然垂了下来,皱纹横生,白发也猛地添了半头,人好似一下老了十几二十岁。
卫望楚用银针控制梁涛的精神,问出了一些话。
尽管他说的颠来倒去、断断续续,芽芽大概还是捋出来故事的大概。
尽管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可梁涛依旧想和祝青莲再续前缘,可周致远将祝青莲禁足,她很少出门,周致远的私塾慢慢做不下去,他便常常呆在家里,梁涛完全找不到机会再与祝青莲私会。
难得祝青莲出门去镇上见姐妹,梁涛趁机将她拉近了客栈,想成就露水之好。
奈何祝青莲有急事,完全不配合他。
他要挟祝青莲要将她的秘密说出去,祝青莲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给他下了一把毒药。
故事讲到这里,便成了梁涛最恐惧的一点,银针也不能控制他的精神,再不能往下说,只颠来倒去的重复着上面的两句话。
“他的意思是他知道祝青莲杀了人,还用这个要挟她,那祝青莲杀了谁?”
芽芽转头看着卫望楚,心里有些惊疑。
“他说祝青莲逼他喝的水里有毒,是想毒死他?对吧?”
卫望楚拉着少女的手走到一边,道:“祝青莲应该没想到他没死,只是眼瞎了。”
梁涛和林优珐的眼瞎之路几乎是一样的,先是腹痛难忍,再是视物模糊,接着便慢慢彻底失去视力。
和大梦里她的经历一模一样。
芽芽心头微颤,她一直以为是郑济陈为了控制她才把她弄瞎了,现在看来竟然是祝青莲?
“林优珐也是一样的?”
男人点头,问道:“你梦里也是这样眼瞎的?”
看着少女微白的脸色,他心头不由一揪。
“祝青莲杀梁涛还可以理解,毕竟梁涛手里握着她的把柄,可林优珐和她有什么关系?”
男人的手指下意识的敲着桌面。
“你知道祝青莲的底细?”
少女点点头,“她是州府一处非常有名的烟花地的花魁。”
男人轻声道:“春风楼,是州府最富盛名的青楼,祝青莲最近接二连三见面的姐妹,也是来自春风楼的,叫蒋青婉。”
就知道她的姐妹也不是什么良家姑娘。
“当年,在春风楼有个一掷千金的常客叫谷阿让,你可知道?”
少女点点头,“是祝青莲的相好,家里有个特别厉害的母老虎的那位,是不是?”
卫望楚轻笑出声,“是,母老虎叫柳七娘,柳家世代皇商,柳七娘是史上第一位女当家人,谷阿让入赘柳家,不敢明目张胆的养妾侍情人,便改名换姓,在春风楼包了当时的两位声明最盛的姑娘。”
“祝青莲和蒋青婉?”
“那时候,她们都没有姓,只叫名,青莲和青婉,号称州府双姝。”
芽芽暗暗撇撇嘴,听卫望楚不喊姓只道一个女子的名字,听着这么别扭。
“后来,谷阿让选了祝青莲,弃了蒋青婉,然后呢?”
男人揉了揉少女的头顶,“早知道你知道一切,我何必花那么多功夫去查?直接问你就好了。”
“然后呢?”
“然后,蒋青婉便跟了福广总督家的三少爷,做了他名义上的妾侍,实际上的幕僚。曾家,一贯是太子的人,可曾家这个庶出的三少爷却偷偷投向了九皇子。”
“哦,那我知道了,林优珐的真名叫赵林珐,是当今九皇子的庶女,啊,不对,庶子,对不对?”
少女虽是问句,说的却很笃定。
“这你都知道?”
卫望楚笑了笑,“他自小便被人下了药,虽是叫男子,却既没有男子体征,也没有男子内里。”
芽芽幽幽叹了口气,“怎么能不知道?在那场梦里,阿娇就是在这里吃了大亏,他死了,尤恺便四处寻找跟他类似的男童……造孽!”
“可是,祝青莲为何要杀他?”
蒋青婉攀上了曾家,算得上和九皇子庶女扯上了一星半点的联系,可祝青莲和九皇子却没有一点牵扯。
卫望楚道:“祝青莲未必是要杀赵林珐,她要杀的是蒋青婉。”
这样倒是说的通了。
“赵林珐只是替罪羊?可是,蒋青婉不是她的好姐妹?”
男人笑了,“春风楼的姑娘,只是竞争关系,没见过真的姐妹情。”
少女面色一沉,“你去过春风楼?”
男人瞬间敛神,“春风楼是风六娘的产业,据说她曾经是先承德太子的死士,几年前就归顺于我名下,不过我去春风楼都是和她谈事情,从未见过里面的姑娘。”
少女心里依旧沉甸甸的。
就像她第一次进狼牙岭的庄子一样,她只感觉和他的距离遥远到她看不清他的世界。
略沉默了一瞬,少女强大精神,“你说祝青莲为何要杀蒋青婉?或者说祝青莲有什么把柄落在他她?”
祝青莲也不是什么杀人爱好者,杀人一定有原因。
“有两个把柄,一个是孙小荷,另一个是柳七娘。”
孙小荷是周阿娇的亲娘。
“柳七娘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杀祝青莲,我是知道的,可她和三婶有什么关系?”
“你三婶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毒死的,蒋青婉来到福山镇的第一件事就是挖了她的坟。”
少女的心瞬间沉入冰窟窿,她的声音有超乎寻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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