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黄裳的心里暗暗的分析了一番,随后也选定了自己这篇文章的立意所在,不紧不慢的准备动笔了。
这些考生的众生相,李倓走了两个来回就看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他是看不见任何一个考生的文章的,但是就从这看到题目和考生本人的表现,李倓也是能发现很多东西的。
这可能决定不了一个考生在官场上的下限,但是却能决定他们日后能发展到一个什么程度。
杜黄裳和洪源等少数几个人不管是见了试题还是见了自己,最多就是几个呼吸的惊讶,之后立刻恢复了神色,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文章上。
这样的人就是注意力集中之人,以后到了官场上,也会像刘晏一样,自己想要做什么事,一定会先把这个事做完做好了,再谈其他。
而那些都过了半晌了还沉浸在李倓到了这的震惊之中,甚至暂时已经忘了答题的考生,李倓虽然不会把他们给一棒子打死,但是至少前几名应该没他们啥事了。
在李倓看来,有多大能耐就去办多大的事,那种脑袋里装不了太多事的考生,能当好一个县令就已经算是相当的不错了,他们职业生涯的天花板可能是个太守,再往上去的话吗,估计就有点难为他们了。
一天的时间,本来李倓觉得自己在这看这些考生们答题也不错,但是等到几乎所有考生都进入了写文章的阶段,李倓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了,在这种地方他压根就是坐不住的。
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成了李倓的风格,不少考生在作答了一半一抬头的功夫,发现李倓已经没了。
这样情况的出现,让一些个玻璃心的考生又开始琢磨了,心说是不是李倓对他们的文章不满意了,这才走了,这样会不会影响了自己以后的仕途,会不会出现自己以后就当不上宰相了的可能……
当然,最终这样的考生往往都是一激灵,然后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的试卷上还只有四个大字:我若为相。
成文这个东西,快的那是真的快,一夜七次成文,也是不再话下的,要是在后世,俗称就是快枪手,这玩意其实跟你勤奋不勤奋好像真的是没啥关系,都是天赋,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练是很难练的。
而慢的人,一天也成不了一次,一次几个时辰在某些情况下自然是好的不得了,能让有些人感到相当的满足的一个事儿,但是到了这贡院的考场上,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许远陪着考生们在这呆了一天,不过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和疲惫,在时间还剩下一个时辰了的时候,许远曾经出言提醒了一次,再之后,就又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考生们了。
当时间还剩下半个时辰的时候,牛掰的考生已经在准备着收拾东西离开了,但有些考生却连一百个字都没能憋出来,心里面想着的事来年自己坐在这的时候会不会还是这么一个情况。
学霸的从容忽然学渣的落魄在这一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李倓显然已经看不见这些了,他在这呆了不到两个时辰,但是这一屋子考生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他却已经摸的差不多了。
李倓看文章是不看韵脚的,说句实在话他也的确是不会看,通过几个考生开头的几句话,李倓几乎就看出了他这篇文章的论点了。
李倓一直以为走到了这一步的考生,因为之前几轮的考试,显然都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智商在同龄人中是上等水平了。
但是这文章,以往一定是会有用一篇华丽的辞藻去写出了一个十分陈旧的观点,但是却高中了的情况。
但是在李倓这,这种情况是肯定过不去的,他早就已经通知了许远,所有考生的试卷在考完了之后他都是要第一时间过目,而且亲自跟着商量出进士的最终人选的。
辞藻华丽的确也是一种能耐,不过这样的人李倓就算是把他们选进进士的行列,也是不准备让他们在大唐的官场上担任什么重要的角色的,最多就是参与编撰一些史书和著作罢了。
他这一次要的人才,不能是应试教育的大赢家,得是实干家才行。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显然是省试最真实的写照,对比之前几年的省试那些略显敷衍的题目,今年这个题目难度绝对是能排上号的。
以至于不少考生从贡院出来了之后,到了僻静处都在恶狠狠的咒骂许远,完全没有了之前争着抢着把自己的文章或者诗词往人家手里送的积极劲了。
这显然也是李倓把这出题的锅扔给了许远的原因,其实李倓自己多挨一点骂都是无所谓,关键是骂皇帝要是骂的太狠了或者是被别人给听见了是一个不小的过错啊。
李倓这么做,在他自己想来无非是防止考生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大理寺给拿下罢了。
许远收拾完了考卷之后,已经到了深夜了,他稍微琢磨了一下,没有把试卷第一时间送进太极宫,毕竟已经这个时间了,大家都是男人,李倓在太极宫里面可能会在干啥许远心里也是有数的,现在去打扰,就算是他是李倓的亲信,也并不明智。
但是试卷的保密工作实在是太重要了,许远又迟疑了一下,最终就在放置着试卷的贡院中和衣睡了一夜。
此日清晨,许远亲自跟随着一驾马车到了太极宫的宫门口,马车上正是一箱子昨日省试的试卷。
虽然身为主考官的许远是有权先看试卷的,但是知道李倓对这一次省考有多重视的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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