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对瞿棠的磨叽李奉又是一阵数落:“你到底都哪里不满意?法餐早就不时兴了,而且吃来吃去有什么高下,我是不懂这些厨师的水平差别在哪。”
瞿棠有些怯懦,仿佛隔着电话,李奉那代表不中用的手指已经戳上她的脑门。
她小声嘀咕道:“在你嘴里就是牛嚼牡丹,当然分不出来。”
吃货的权威不容置疑!
李奉似乎没听清,转而开始旧事重提:“说来说去都是徐斐的错!没他你也不会折腾一出又一出的,你当初死活要嫁给他,现在自己挖坑自己跳。”
瞿棠:“……”
李奉话比脑子快,和瞿棠两个人一个毛病,说完又后悔了,听电话那头半天不出声,着急起来:“棠啊,你不是哭了吧?”
瞿棠:“……你才哭了呢。”
李奉没听见哭腔,顿时松了口气:“为臭男人哭都是浪费眼泪,好了,现在说说你筛了一圈,还剩下哪几个歪瓜裂枣你还看得上眼?”
瞿棠吸了吸鼻子:“还剩、还剩x餐厅的、z料理的alex……”
李奉:“行行行,你就别打电话这么不走心了,直接去找这几个abc大厨去,当面谈,拿出点挖墙脚的魄力来。”
瞿棠握拳:“好!我这就自己去!”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没听到李奉最后一句提醒:“记住还差个餐厅主管……”
瞿棠难得独当一面,平时从不知道猎头公司是如何网罗人才,只提前在酒店里尝了尝知名chef的新式创意料理。火候、材料都可以打九十分,尤其是ks格外令人惊喜,唯一缺点是餐后甜点的布蕾稍显普通。
瞿棠打好腹稿,终于鼓起勇气腆着脸去拜访占用主厨的时间。巧的是今日主厨本没有当值,却去了酒店后厨,瞿棠堵着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通,对方竟有点头的意向,瞿棠不敢急在一时,只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也……实在太顺利了吧!
不过这运气很快就耗尽了。
她与chef在酒店大堂道别,正巧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人从不远处走来,来人年纪不小,风度不减,一如当年她初见他。只是他臂弯里挽着的,却是另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瞿棠睁大双眼,目睹璧人似的两人走向酒店前台,她看了一眼表,晚上八点,一男一女来酒店还能干什么?
她腾地站直了身,生怕自己看走眼,往前走了几步。
只见两人之间熟稔得很,这会正不顾大庭广众地打情骂俏,酒店前台都不好意思抬眼。
两人中女子笑着扭过头,突然望向她这边的方向,瞿棠立刻往边上一靠,紧紧贴着柱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被抓j,i,an的那一个!
对,她作为徐斐法律上的妻子,她可以等他们上了楼就去抓j,i,an!当场抓住出轨的证据,判离婚的时候就对她有好处。要是能离婚……
“女士您好?”
手臂被人轻轻触碰,瞿棠转头,面前是一位酒店大堂的服务人员,正关切地看着她。
“您好,需要帮助吗?”
看着服务员递给她的纸巾,她伸手去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剧烈地颤抖,视线早已被泪水遮挡,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定是满脸泪痕。
她觉得自己好丢脸,但是泪水根本停不下来:“谢、谢谢,我不需要,我很好。”
再回头去看刚刚的那两人,已经没了踪迹,她垂下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可笑的是,这婚她根本不敢离。
不愿在公众场合继续丢人现眼,她躲进洗手间,却没看到另一身影也跟着她走进来。
锁上隔间的门,瞿棠伏在墙上低低地哭,隔壁的单间也有人进来,她赶忙收住声。
接着又有人走进洗手间,不一会便传来两个女人的谈话声。
“刚刚那是不是恒远地产的老板?搂着的女人是他老婆吗,看起来花枝招展的。”
“一看你就是刚来酒店工作,恒远地产老板跟我们老板是铁哥们,每次都带不同的女人来这里开房!”
“居然这么光明正大地偷情,这些有钱人真是不知廉耻。”
隔间外两人八卦得火热,隔间里的瞿棠听得噤声。
她怎么忘了这是徐斐朋友旗下的酒店,徐斐有情妇这事在圈子里早就人尽皆知。不对,应该说在这圈子里的人谁会没有几个外室?
反倒是没有情妇才会被人耻笑,环境就是如此畸形。
徐斐那个层次的男人,有钱有势,有家室有情人,而跟瞿棠同样身份的女人,几乎个个都有包养的小鲜r_ou_。
可瞿棠偏偏没有。
她平复自己的呼吸,等外面的人离开后才打开隔间的门,她在洗手池前站定,掬一捧水让自己清醒。冰冷的水滑过眼皮,她低着头听见个室门被打开,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落锁声。
等她察觉不对,抬起头时,一个陌生的气息已经完全贴近,一张清冷的脸映入眼帘。
那个看似不怀好意的人嘴角一勾,吐气如兰:“瞿女士,又见面了。”
她如受惊的猫咪似的,耸着肩想往后撤,就差炸起毛了。
她怎么又忘了,于心意就是这家酒店餐厅的甜点师。这个软硬不吃的“未来”儿媳,对她所做的逾越之举害她好几晚没睡好。
谁想于心意把手搭在洗手台上,她往后一撤,反而像倒进于心意怀里一样。
于心意倒是彬彬有礼,轻轻接住她便松开手,只是眼睛一眯:“难道这就是瞿女士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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