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部署完成,众人分头行动。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张臣和李禄两人领着麾下,带足了火药、枪弹和飞将军,过桥会合了胡大宝的人马,沿着驿道快速往南去了。
张臣等人走了以后,约莫又过了一刻钟的光阴,吕品奇所部人马终于收拾妥当,整装待发了。
袁进也安排好了撤退和留守的事务,留下了觉华岛船队一半的船工桨手,总计一百二十人,交给了一个姓苗的营中都司领着,统归杨振节制指挥。
袁进本人领着船队的大船和其他船工桨手们,载着前番斩获的首级和战利品先行撤往河口海面去了。
过了辰时以后,河口退潮加速,响水河里的水位也会下降得厉害,再过上半个时辰,一旦到了巳时前后,他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正是因为熊岳城里的鞑子守将,知道响水河上这个潮汐涨落的情况,所以他们才没有派驻重兵,比如说派城里满鞑子的驻防牛录出来驻守石桥子,而是放心地将石桥子交给了响水河南的二鞑子天助兵负责巡防。
当然了,世间事总是如此,有因必有果,一环套一环。
张臣、李禄、胡大宝先行出发南下,寻找伏击地点去了,随后袁进也先行率领大船离开了。
此时的熊岳城南门外二里地的石桥子码头处,只剩下了吕品奇及其麾下整装待发的一百名骑兵,还有袁进营中都司苗乃成及其带上岸的一百二十个精选的船工桨手。
当然了,码头上还有杨振本人,以及杨振麾下直属的亲随队伍——邓恩、麻克清以及邓恩麾下的小炮队。
这一回,杨振留到了最后,他要带着从松山带来的战马以及早上从战场缴获的战马,与吕品奇的骑兵队伍一同行动。
原本他想留守此地,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伏击许官堡来援的二鞑子,比防备城中鞑子再次出击更为重要。
而且袁进留下的营中都司苗乃成四十多岁老成持重,也让杨振看着比较放心,当下就决定自己跟着吕品奇行动,然后把率众留守石桥子的重任交给苗乃成和邓恩。
且说杨振见吕品奇所部已经全员上马、整装待发了,当即让人叫来了邓恩和苗乃成,对二人说道:
“我跟吕参将走后,石桥子就交给你们二人留守了!邓恩所部,以虎蹲炮五门、佛郎机五门把守石桥!苗乃成所部一百二十人,皆以飞将军守卫道路两侧堑壕!
“城中鞑子不出城则已,一旦他们遣人出城夺桥,务必守住石桥!若是万不得已,记住了,桥南端两个孔洞之中已经安放万人敌,到时候可以将人马撤到桥南,点火炸了石桥!
“但是,你们二人务必要记住了,炸毁此桥,乃是万不得已之时采取的下下策!今日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行此下策!”
根据之前审问得来的情报,熊岳城内该当还有一个牛录的阿礼哈超哈,连带着随行的厮卒阿哈,能战的人数并不少,若是甲喇章京彰库善把他们全部武装起来出城来攻,也确实有可能让杨振的计划落空。
但是杨振还是认为,鞑子既然已经派了人马往南求援,那么在援兵到来之前,特别是城里的鞑子已经在城外败了一场,对城外情况不甚明了的情况之下,应当不会在今天上午第二次派人出城进攻了。
所以,接下来的主战场,应当不是石桥子,而是对许官堡天助兵的伏击战了。
既然如此,杨振这个松山各军的主将,又岂能在远离主战场的石桥子这一边儿待着呢?
杨振说完了自己苗、邓二人的命令,见二人躬身领命、没有二话,放下心来,随即打发二人离开,各去备战。
然后,他让麻克清牵来了战马,翻身骑上,呼哨一声,一马当先上了驿道,尔后打马过桥,往南疾驰而去。
吕品奇领着麾下一百骑精神抖擞的选锋,紧随在杨振身后不远处,马蹄轰鸣,一路南下。
石桥子往南,杨振在前番哨探的时候,并没有去过,不过,对于辽东半岛南段的地形地貌特点,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过了响水河往南,一直到浮渡河,整体的地势都是起伏不平,除了零散分布一些小块的河谷平原之外,全是浅山丘陵地带。
尤其是熊岳一带,地势最高的石棚山,换算下来其海拔高度也没有超过一百米,不过几十米而已。
一条南北走向的古老驿道,时而越过山丘,时而穿过河谷,就像是一条长蛇,逶迤出没在这片浅山丘陵地带。
而且驿道途径的地方,不管是山丘之上,还是河谷里面,到处都是丛生的灌木和茂盛的树林。
这也就是说,这条古老驿道途径的地方,到处都是适合杨振先遣营开展小规模伏击作战的上佳战场。
在杨振的心里面,其实已经提前预想过几个上好的伏击战场了,比如石棚山下。
彼处地势起伏,林木茂盛,自己这一方将士们好隐蔽行踪,而对方的骑兵们途经此地的时候,马速也会自然慢下来,一旦遭遇伏击,很难做到一冲而过。
这样的地方,很适合设置伏兵。
然而,杨振也知道,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并没有一定之规,到底哪个地方最适合设伏,唯有冲在第一线的将领才最清楚。
所以,他并没有指定地点,而是把选择伏击地点的权力,交给了张臣和李禄,更具体地说,实际上是交给了战场经验丰富的张臣。
他相信,张臣会在做出目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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