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品奇带着自己麾下的重骑兵,击溃了驿道上乱成了一团的二鞑子天助兵之后,继续沿着驿道南下,跟在逃散的二鞑子屁股后面一路追杀溃兵去了。
而杨振则留了下来,指挥着张臣、李禄和胡大宝的队伍,在驿道上分割包围,截杀那些跌落了战马或者负伤未死的敌人。
在这段不足一里长的驿道上,除了痛苦呻吟的伤兵和不住嘶鸣的战马之外,随处可见天助兵二鞑子及其战马的残肢和残骸。
这些跌落在驿道上或者驿道附近的天助兵二鞑子,绝大多数负了伤,有的是被张臣、李禄他们埋在驿道上的万人敌炸死炸伤的,有的是被埋伏在驿道两侧的李禄、潘喜和胡大宝所部投掷过来的手榴弹炸伤的,还有的则是被张臣和张国淦的火枪队正面击毙、打伤的。
当然,对这些负了伤的二鞑子最致命的一击,还是杨振、吕品奇他们带来的重骑兵的冲击。
一百多匹战马驮着披挂甲胄的重骑肩并肩呼啸而过,几乎占据了整个驿道上的路面,几百只钉了蹄铁的马蹄子,片刻之间就是数千次的踩踏。
不仅将那些滞留在驿道之上的二鞑子骑兵刺落马下,而且也将那些已经跌落马下,却因为负伤而动弹不得,来不及躲避的二鞑子伤兵们直接踩踏在了地上。
等到吕品奇领着麾下重骑,裹挟着失去了主人的二鞑子战马呼啸而过以后,那些刚刚侥幸躲过了战马踩踏的天助兵二鞑子,又立刻遭遇了留在战场外围的张臣、李禄和胡大宝所部人马的围杀。
杨振倒是有意留下一批俘虏,但是没等他发布投降不杀的命令,此时战场上人数最多的胡大宝所部就已经杀红了眼。
不管是已经倒地哀嚎的,还是正在跪地求饶的,胡大宝所部海盗队伍全都是手起刀落一视同仁,根本不留活口。
杨振见状,想了想,也只好先随他们去了。
他知道这些宁肯在辽南一带沿海落草为寇,也不愿意投降满鞑子的海盗队伍,之所以不投降满鞑子,是因为他们与之前投降了满鞑子的天佑兵、天助兵二鞑子们仇深似海。
归根结底,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东江镇的队伍,在毛文龙死了以后,分别隶属于东江镇下各个不同的山头和派系。
按理说,这些团团伙伙,都是毛文龙一手聚拢起来的同根生的兄弟,本应和衷共济,相互照应,然后团结一致、共御外侮才对。
可是毛文龙一死,东江镇内部这些不同派系之间的关系,却变得极为复杂,在朝廷上拉一方打一方的推波助澜之下,他们相互间的积怨与嫌隙,或者说相互的倾轧与仇恨,甚至超过了他们与满鞑子之间的敌意,搞出了一场接一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悲剧。
先是孔有德、耿仲明领着天佑兵,充当了满鞑子的带路党,利用自己熟悉辽南尤其是旅顺口地形的优势甘为前驱,带着满鞑子攻陷了旅顺,并对城内的明军水师营家眷亲属搞了大屠杀。
其后,尚可喜又领着他的天助兵继续充当满鞑子的带路党,利用自己熟悉东江镇各岛位置地形兵力部署等情况的优势,带着满鞑子军队攻陷了东江镇的大本营皮岛。
与此同时,为了表示自己投降满鞑子的诚意,也为了报复时任东江镇总兵沈世魁对自己的打压,尚可喜指挥天助兵对岛上那些未能及时逃走的明军,以及留岛为质的各部将士家眷痛下杀手,大开杀戒。
而眼下的复州湾群盗,大多是当年旅顺口陷落和东江镇覆灭后散落在辽东沿海的残余力量,这些人对天佑兵和天助兵简直是恨之入骨。
尤其是投降了满清以后被安置在辽南沿海一带的尚可喜旧部天助兵,他们担负着清剿辽南一带海盗队伍的职责,不断地挤压着这些海盗队伍的活动范围。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尚可喜的天助兵被抽调到了辽西作战,那么胡大宝他们这支小队伍恐怕也难以在兔儿岛一带立足。
这些海盗队伍前几年势力比较弱小,不是天助兵二鞑子的对手,在与天助兵交手的过程张没少吃亏,现如今只敢隐匿在海岛上面,轻易不敢大举上岸。
这一回,胡大宝所部能够逮着这种己方占优的机会,当然要跟眼前的这些天助兵们把新仇旧恨一起算了,所以杀起受伤的、跪降的二鞑子来毫不手软,更是毫无怜悯之心。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九垄地驿道一带再也没有了一个活着的,或者完整的天助兵二鞑子了。
已死的,逐一被砍下了头颅,被扒掉了能用的衣服甲胄,收走了弓箭刀枪。
受伤的,则被挨个地补刀杀死,然后同样被扒掉了他们上能用的一切衣物甲胄。
二鞑子的头颅一样是正经的金钱鼠尾,一样是足额的战功首级,张臣和李禄两部的先遣营士卒自然不能丢在战场上。
这些二鞑子首级对胡大宝没用,所以胡大宝及其麾下的队伍就看准了二鞑子身上的甲胄刀枪等其他战利品。
除此之外,九垄地捕获的那些活着的和轻伤的战马,归了杨振的先遣营,而已死的或者受了重赏伤被杀死的战马,则全都归了胡大宝。
这些死掉的战马对杨振当然毫无用处,但是对胡大宝及其手下的海盗队伍来说,这可是他们在关键时候的救命口粮。
他们隐匿在盖州湾一带的海岛上,不管是在与辽东半岛陆地紧连的兔儿岛上,还是距离海岸较远的其他海岛之上,都没有任何粮食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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