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的提议正合了桓郁的心意。
相较于在座的其他人,他对梁若儒的了解要深刻得多。
若是真能将此人顺利擒获,今后祖父和父亲的压力必定会减轻不少。
两人正打算告退,萧姵道:“姐夫,我也随荣王叔叔和桓二哥一起去大理寺。”
天庆帝既然把这件事告诉她,自是不会拒绝这样小小的要求,笑道:“去吧,遇事多听荣王和桓二公子的,切莫擅作主张。”
“知道了。”萧姵站到了荣王身侧。
父王和萧姵都要走了,魏鸢哪里还肯留下。
可惜他刚想开口,天庆帝就笑道:“鸢弟随朕一起去宝华宫陪太后说说话,她老人家这些年时常都在都念叨你。”
魏鸢悄悄瘪了瘪嘴,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与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能有什么好聊的?
可提出邀请的人是皇帝陛下,年过半百的老太太是太后娘娘,他就是再不懂事也不敢出言拒绝。
“是,皇兄。”他可怜巴巴地目送着萧姵等人离去。
离开皇宫,萧姵三人各自上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大理寺。
不出所料,刘知府果然与大理寺的官员们在一起。
两日之内第三次见面,萧姵与他也算熟人了。
双方见礼后,秦大人为荣王等人介绍了大理寺的一众官员。
因此事不便声张,秦大人亲自带领几名贵人去往关押几名嫌犯的牢房。
见刘知府落在最后,萧姵特意放慢脚步等了他一会儿。
刘知府是个乖觉的人,忙朝她拱了拱手,躬身道:“郡主有话尽管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萧姵浅笑道:“刘大人此次彻查城南盗窃案,收获可真是不小。”
刘知府道:“郡主所言极是,这几年京城繁华安宁,不仅是百姓,就连官员们也有些麻痹了。
没想到这份安宁下面竟是暗潮涌动,下官只是手稍微紧了紧,竟查出了那么多的问题,实在是惭愧得很。”
“花世子的绑架案可有进展?”
“郡主放心,下官昨日已经依照您的吩咐派人前往襄阳郡。”
萧姵点点头:“那杨庞醉后失足淹死,断了一条十分重要的线索,只能期盼在他家中能够有所发现。”
刘知府赞道:“郡主心细如发,下官佩服。”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牢房门口,两人都不再说话,跟随前方几人一起走了进去。
萧姵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牢狱,本以为此处定是阴暗潮湿老鼠满地跑,没想到牢房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因为梁若儒的身份特殊,大理寺的官员们特意将几人关在一个单间,除了淡淡的血腥味,整体看起来还算干净。
几名嫌犯才刚受过拷打,精神状态极差。
秦大人指向其中一人:“王爷,据其他人指认,此人便是流云国兵马大元帅之子梁若儒。”
众人皆凝神望去。
大理寺负责行刑的人都是老手,几名嫌犯虽然吃了不少苦头,脸上却连皮都没有蹭破半分。
此人三十左右的年纪,面皮白净未曾蓄须,轮廓与荣王画像上的梁若儒竟有几分相似。
荣王眉头紧锁,对秦大人道:“让他睁开眼睛。”
“是。”秦大人对一名狱卒使了个眼色。
那狱卒应了一声,朝那人走了过去。
不多时那人便痛苦地哼了一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桓二公子?”荣王询问桓郁。
看过嫌犯的眉眼,他的失望又添了几分。
因为他的眉眼与自己画像中的人同样有几分相似,那一个是假的,这一个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果然就听桓郁十分肯定道:“这也是假的。”
话音刚落,那嫌犯却突然发出一阵尖利的笑声。
狱卒一把捏住他的脖子。
荣王道:“放开他,本王倒是要看看他能笑得了多久!”
狱卒依言松手。
那嫌犯咳嗽了几声,哑着嗓子道:“老子犯什么法了?那几个蠢货说老子是谁老子就是谁?真是一群脓包!”
“你给本官闭嘴!”秦大人担心荣王生气,大声呵斥道。
荣王摆摆手:“将此人好生看押,咱们走!”
一行人很快便走出了牢房。
回到秦大人平日办公的小院,荣王道:“两名嫌犯虽然都不是真正的梁若儒,但他们的容貌有几分相似之处,充分证明了咱们之前的猜测,流云国定然有阴谋。”
秦大人和刘知府不知内情,都不敢接话。
桓郁道:“王爷所言极是,两人容貌相似绝非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目的就是要扰乱我们的视线。
在下相信,其他地方绝对还有其他容貌相似者,只是暂时还没有暴露。”
萧姵也道:“我赞同桓二哥的说法,若非如此,他们绝不会这般轻易地暴露身份。”
荣王道:“桓二公子,依你之见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桓郁沉吟了片刻后才道:“动静越大,就越能说明梁若儒此行的重要性。
流云国的国力与野心并不匹配,单靠他们自己想要图谋大魏无异于痴人说梦。
因此在下认为,梁若儒此行的目的应该是北上。”
萧姵道:“一般来说,北戎年景不好时,袭扰大魏的次数会增多,规模也更大。
但这一二年北戎风调雨顺,就连马匹的价格都比前几年低了两三成。
而且十八年前那一场大战,北戎的损失并不亚于大魏,也同样需要休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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