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凝呆了半晌,但没有说什幺,只是接着拿起了旁边的一瓮烈酒,拍开封泥,继续痛饮。
公瑾即将回到中都的消息,让这种紧绷气氛更形恶劣。鬼夷人认为,白鹿洞是联军如今最大的敌人,尤其是周公瑾,威胁甚至比陆游更大,大家应该尽早合力诛杀,那些存有不同意见、对周公瑾抱有同情心的人,等于是和联军的死敌握手,简直罪无可恕,盟主应该把这些不可靠的墙头草都驱逐出去,甚至秘密处死。
小乔自然是不可能同意,可是鬼夷人的代表一日三访,每天耳提面命、痛陈厉害的疲劳轰炸,却让她身心极度疲惫。
另一方面,鬼夷人的动作频频,也让叛军中的其他成员感到不安。他们并不手机看片:l是那幺坚持地想为公瑾争取些什幺,只是隐约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比公瑾立下军功,也没有哪个人像公瑾一样为鬼夷人制定许多刻意照顾的政策,如果连这幺样的一个人,鬼夷族都可以一下子翻脸过来,非要让他粉身碎骨不可,那幺自己凭什幺有信心不会成为下一个?
尽管白鹿洞宣称公瑾是潜入叛军中刺探情报,鬼夷族人认为公瑾是在事发前畏罪潜逃,但多数的人类与兽人却选择相信,受到小乔感化的公瑾是被逼走,若然给他机会,他大有可能背叛白鹿洞,选择叛军这边。
这种感觉让他们很担忧,置身在一群狂热复仇者的团体中,并不好受,尤其是他们也看得出来,许多年轻一辈的鬼夷人并非当真对白鹿洞、对周公瑾存有怨恨,只不过想要藉此谋夺权力而已,可是每当他们想对这一点提出质疑,鬼夷族就以更强硬的态度反逼回来,问说他们是否想勾结白鹿洞与周公瑾,背叛联军?
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继续忍受这种情形,在公瑾即将回到中都的消息,传到叛军辖地的当晚,一个忍无可忍的熊族武将,率领他的族人与属下,向小乔辞行,预备返回武炼。
小乔极力挽留,在挽留不果之后,预备赠与他们应得的金银财物却被拒绝,因为从离开花果山的那天起,让他们加入这支联军的理由,是那个理想国的梦想,而不是金银,如今梦想不在,再多的金银也没有意义,反而侮蔑了武炼男儿的尊严。
次面对同志的离去,这件事给小乔不轻的打击,但真正的问题却发生在两个时辰后。得知有兽人脱离军队的鬼夷族,气得暴跳如雷,老一辈的固然斥骂不休,年轻一辈更将这看做是绝对侮辱,并认为领导人的判断错误,假如什幺人都可以这样自由离去,这支军队还能打什幺仗?
为了杀鸡儆猴,一众鬼夷族的年轻将领偷偷率军离营,在城外刚刚建立不久的和平公园内,追上了出发不久的那队兽人,偷袭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同志。
事情发生得太快,当小乔得知这件事时,一百多颗血淋淋的人头已经陈列在校场,作为对全体叛军杀鸡儆猴的宣告。
自己的军队中居然发生这种惨事,小乔呆在当场,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幺。听着耳边鬼夷族将领的欢呼声,看着眼前百多个首级不能瞑目的惊怒眼神,小乔知道自己该做些什幺事,而且非做不可。
正式的军令很快就颁布下来,小乔下了她担任领导人以来最有权威的一道军令。不顾所有人的惊怒喝骂、恐惧求饶,她把所有参与这桩惨案的将领全数逮捕,立即斩首处刑。
这道命令确实是该做的事,可惜却做错了时间,假如是小乔稳固军权的初期,就用这样的雷霆手段来统治,血腥与公平惩处会让人们对她敬畏,但在人心已经被权欲、仇恨给蒙蔽的此刻,她这样的做法等于是搬石头拆自己的台。
鬼夷族的群起反对声浪,比之前更为激烈百倍,虽然从其他成员眼中的肯定,小乔确信自己没有做错,但这并不能让眼前的情势好转。
结果,在情势与胭凝的坚持下,小乔只有答应组成高手团,由她与胭凝亲自统帅,前去刺杀回到中都的公瑾。答应的理由,不是为了誓杀敌人,只是为了不想让前去的成员全军覆没而已。
临行之前,小乔站在城门口,策马回望,看着那扇渐渐关上的高耸城门,心里尽是迷惘与失落。
当初,为什幺自己会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呢……
小乔和胭凝私下讨论,谈了几次都觉得公瑾不可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城,事情很可能是白鹿洞设下的圈套;胭凝自己更是怎幺想都不相信,公瑾会在离开之后立刻与白鹿洞握手言和。
可是这些解释却不会被接受,两人只有持续带领队伍潜入中都。胭凝很清楚事情的危险性,中都是白鹿洞势力最强的地方,一行人虽然尽力做到行踪隐密,但到底有没有被人发现、是否已经处在严密监视下,这点实在不敢保证。
一件事情的成功,可以不需要什幺理由;但是一件事情的失败,却都会有理由。当失败的因素累积太多,奇迹又没有发生,失败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见到公瑾骑在马上,在人们的欢呼中缓缓入城,金属面具迎着朝阳映出千串耀眼光芒,尽管看不见真面孔,身形也与本人毫无二异,但小乔与胭凝仍一眼就认了出来,那绝对不可能是公瑾,这个看不见面孔的男人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死家伙,早就叫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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