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才那件事虽是个劫,但也不是没有解救办法。与其叫这小王八蛋狮子大开口敲诈,还不如拿银子进京疏通呢。最后,怎么也比叫小王八蛋敲去的好。
可他想走,小王八蛋却哪里能让他走了!
“站住!”魏公公“豁”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沉声喝道:“陈公,咱家能走到今天,全靠三样东西,人多,铳多、炮多!”说完,真是发狠了,手猛的就是一挥。
“哈依!”
小田一个标准九十度鞠躬,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小旗再次一打,这回不用依次传令,就立时显现效果了。
但见里许地外原本空无一人的林子中,突然冲出无数身穿红衣,戴着毡帽,手持火铳的军士来。
“前进!”
大岛的指挥刀笔直向前,忠、信、智三标日本亲兵排成数十列,踏着齐致的脚步,黑压压的就向着前方踏步前进。
与此同时,一直没有敲打的乐队竟然也忙活起来。
曲声传进陈增等人耳中时,人人眼珠猛的放大。
这是什么曲子?
这是什么曲?
倭呆子进行曲也!
魏公公很开心这帮乐手能够在短时间内将他哼出来的曲调谱成,音乐无国界,也无分古今啊。
熟悉的韵律,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一曲鬼子进行曲,配合自家倭呆亲兵列队前进的动作,当真是天衣无缝。
“赏!”
魏公公高兴的点了点头。
伴随着节奏,大岛的指挥刀始终高举向前。
等到距离陈增等人所在数丈外,队伍嘎然而止,黑洞洞的铳口却笔直对着陈增一行。
三标人马,一标站、两标蹲,随时交换,正是三段击也。
让陈增等人更加心惊的是,他们还没从这些火铳手的威压下反应过来时,右后方却响起了急促的蹄声。
扭头看去,上百红衣黑袍骑士高举若干长幡,佩带长刀宝剑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带起的灰尘俨然千军万马。
等尘埃落定后,陈增等人这才发现他们的归路被那些黑袍骑士堵住了。
这下子,人人色变。
………
一切,都在咱家掌控之中!
魏公公没有任何言语,如诸葛孔明般坐在太师椅上,一幅胸有成竹之势。
此时,他老人家脸上已然不见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阴森。
大太监独有的逼格。
只是,魏公公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似乎为这逼格拖了后腿,看起来有点不协调。
“公公?”
陈增的随从们稳不住了,前有铳手,后有马队,他们虽也有百十人,但真交起手来,胜负不问也知。
这些个随从不乏艺高胆大之辈,很多都是亡命徒,于生死看的极淡,但眼面前这种明显的强弱之势,他们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的。
他们可以死,但不能白死、枉死啊。
一众人紧张的围在陈公公四周,不少人的手虽是放在了武器上,可手心手背都是汗。
呼吸也十分的急促。
动静越来越不对,看这架势,似乎陈公公山东矿监的身份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危,对方真是要动手啊!
远处的马队威压相较眼前黑洞洞的铳口来的要小些,胆子最大的几个盘算的结果也是,一旦对方放铳,他们中还能站着的恐怕只有寥寥数人。
驴日的兔崽子!
陈增同样面无人色,阴森无比的看着小王八蛋。
“陈公觉得咱家实力如何?”魏公公语调冰冷。
陈增目光如箭:“你敢对咱家下手!”
魏公公轻叹一声:“这就要看陈公态度了…晚辈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陈公和晚辈都是替皇爷效力,替宫里分忧,所以没有必要非要撕破脸皮,弄个你死我活啊。”
陈增的眉毛微微皱起,他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陈公,咱家年纪虽小,进宫年头不多,可就知道两个字,义气…皇爷养着咱们,不是叫咱们做二五仔的,所以陈公这事做的不地道,咱家要是不知道便罢了,但知道了若是不管不问,亦是对不住皇爷啊...”
魏公公说的自是李三才的事。
二五仔?
陈增眉头再皱:这什么玩意?
魏公公意识到说错话了,轻咳一声:“怎么样,陈公现在觉得这笔银子不多了吧?”
陈增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魏公公,咱家虽任山东矿监十数年,但也凑不出五十万两。再说,今日这阵势,魏公公叫咱家在手下面前丢了人,以后咱家还如何有脸干下去。”
“面子是互相给的。”魏公公轻笑一声,“陈公给咱家面子,咱家自会还陈公面子。”
陈增见这小王八蛋水泼不进,只谈钱,心中恨之入骨,偏发作不得,遂闷声道:“这笔钱若给了你,咱家如何向皇爷交待?十二监四司八局那些个衙门,哪个不惦记我这个位子?…说句难听的,恐怕司礼监那帮老古董也对咱家看的紧,咱家若是没了银子孝敬,京里那帮人恐怕就要我的命啊!”这是要出软招了。
“陈公也莫和晚辈诉苦,晚辈也是缺钱花。”魏公公悠悠说道,“若非穷的揭不开锅,晚辈何以来打陈公的秋风…陈公爽快些,咱家这些儿郎可等不急了。”这是明摆着威胁了。
陈增犹豫了下:“你我都是替皇爷效命,此事固然是咱家做的不对,但魏公公这要的也未免太多了吧。”
魏公公摆了摆手:“情份归情份,钱财归钱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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