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机会的人才能成功。
而没有机会,创造机会,并将机会发挥得淋漓尽致者,才能成大器。
魏公公注定成大器,他本就有大器。
其实他老人家本来也不想无耻,可那位广东人在福建当官时能穿着靴子在屋顶到处跑,跟个飞檐走壁似的侠客一般,他魏公公又凭什么不能做。
知县能演,他公公就不能演了?
算起来,都是领导干部么。
没说作秀还要分内外廷的。
在魏公公以身作则带动下,军民一心,在天未大亮的时候,孔家的大火总算是被扑了下来。
在此期间,踊跃出了许多救火模范,在百姓问及时,众口一词受提督魏太监感染云云。
大火是被扑下去了,但仍不平静。
站在还在冒烟的废墟上,魏公公真是筋疲力尽了。
嗓子哑了,眼睛红了,整个脸也熏得乌黑。
这个不是为了表演化的妆,而是真实情况。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火是他魏公公下令放的,自当由他魏公公收拾。他若不管的话,殃及的无辜可就多了去。
要知道,这滕县城中大半的房屋建筑可不是什么砖瓦房,而是木质结构,且建得密,离的近,一个不慎就能火烧全城。
那,就真是作孽了!
现在想来,也是有些后怕的。
小田那家伙,真不知如何说他是好,放火就放火,你添什么油呢。
好在一夜无风,不然,魏公公怕真要切腹了。
无力的坐在一块被大火烤得有些略微烫屁股的石头上,魏公公懒的站起。
视线里,滕县衙门一干人等正在废墟中寻找孔二公子的尸体。
尸体,找到了,可惜,成了一具焦尸。
都烧烂了,烧熟了,抬都不能抬。
严知县和王主薄他们围在一起发呆,窃窃私语着,看样子是在商量如何跟曲阜孔府说。
剩下的事情就是滕县的事了,如何收拾这片废墟,怎么和孔家交待,都不关魏公公的事了。
他,真的是仁至义尽。
作为一个过路的,他老人家为滕县真可谓是鞠躬尽瘁了。
长这么大,他都没这么累过。
不过,事情其实还没结束。
据闻,有贼人曾从孔府逃脱,且抢了大量金银财宝。
对这批贼人的追捕,滕县有些力不从心。
衙门人手用来捕拿小伙贼人倒是可以,可要是对上大股贼人,就心有余力不足了。
并且,衙门担心他们的追捕弄不好会激出更大的变故来。
试想,这些个贼人连圣公子侄都敢杀,真要急了,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裹挟乡野百姓,举旗造反呢。
真要有反旗打出来,再怎么商量都保不住命噢。
所以,必须官兵出面才行。
滕县的请求,魏公公担下了,一纸手书,命马队即速出城追捕贼人。
严知县见状,自是感激,可心里还有个病。
这就是事情应该如何个定性法,才能最大程度减少他的过失。
具体经过,其实是很清晰的。
孔家不仁在前,百姓义愤在后,内中有贼人藏匿鼓噪,终激起事端。幸得过境提督太监魏某领兵弹压,遂不令事态扩大。
但这个说法,严知县不敢如实报啊。
他可以上书朝廷说哪个亲王不仁,却没胆量说圣人后裔不仁。
这放在魏公公前世,叫政治正确。
孔家再不好,你这圣人子弟都不能说他不好,说了,就是不正确。
严重需要魏公公的配合,至少,是证明。
头上的乌纱帽,严知县已经不奢望继续保留了,他现在只想保住命。因此,哪怕知道小魏公公很累很累,他也只能打扰下魏公公了。
“百姓无辜,且无故,此事和他们无干,都是贼子的错。”
魏公公真的很累,都不想多说一句话。
但他充分理解严知县的苦恼,所以,他愿意配合。
他老人家真是见不得百姓再倒霉了。
具体要他魏公公怎么个配合法,就是下面人的事了。
王主薄出面代表知县,曹文耀出面代表武骧右卫后营旗军监军太监魏,在附近一家小酒馆里谈了很久。
最终,魏公公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滕县许诺的三万两粮草供应费用,另外,还多拿了五千,以及滕县调配的六船粮食,油盐米醋等。
与之对应的是,魏公公在给皇爷的奏报上称此事是活跃在滕县附近的一股强盗所为。
虽说境内有强盗也是为官无能铁证,但相比掉脑袋,罢官免职无疑是上上选了。
滕县这边除了付出从有钱士绅那里募捐来的钱款外,也投桃报李,对魏公公领兵有方,救火英雄等事迹大肆宣传,直报府省及直中央。
在事情落实之后,魏公公坚决不打扰地方,执意从城中离开,回到运河上的船只,更严令所部官兵不得私自入城,与码头客商、百姓交道,也都明码付价,童叟无欺。
有感魏部官兵优秀的军纪,及给滕县巨大的帮助,王主薄在严知县的授意下,更是派人在城中及附近各交通要道募捐,所得钱款全部捐给魏部官兵,用以解决官兵吃住问题。
魏公公那边对此极力推辞,要滕县不必如此,但口风中却流露出其它的意思。
很快,县衙就组织士绅、百姓约千人,敲锣打鼓至县城出发,将一块“大内英雄”的巨大牌匾敬送给了魏公公。
魏公公自愧不敢当,当众发言说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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