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充斥着各式各样的人民,人们口口相传,不论是哪一个民族的人都待在了下方。
前排的人们很快地就注意到了王子的存在,但比起这个更加吸引他们注意的还是站在王子身边的那些人。
这个时代的人们通过站立的位置来辨别身份,而除却旁边那些护卫的贵族以外和王子同样站在最前方——这意味着和他身份平等——的还有两名少女。
左侧的少女一头黑发,穿着紫罗兰徽章的长袍——这是唯有西瓦利耶王室才能够使用的文章,而右侧那个,是洛安人吗?他们这样想着,但紧接着被王子的话语吸引过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我想你们都知道了,亚文内拉的人民们。”爱德华开口这样说道,在亚文内拉土生土长的洛安人还有南部逃亡过来的农民们在经历过一瞬间的恐惧和迟疑以后立马明白了这是自己的王子在讲话,而他们短暂的对于未知的恐惧很快地就被惊讶所代替。
“他真的像是人们说的那样说的是亚文内拉的方言。”和一位王子说着共通的语言,人们所能够体会到的亲切感是极为深刻的,广阔的平原上许许多多的人们人头攒动,没有接到消息的许多人这会儿也因为好奇而驻足了下来,爱德华站在临时搭建的原木高台上接着说道:“是的,这个国家即将面临战争。”
“哗——”嘈杂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人们的脸上开始出现惊慌的表情,商人们捂着自己因为人潮攒动而有些要掉下去的帽子和钱袋,农民们开始恐慌,其中不少——主要是南部逃来——的人想要就此逃离,但刚刚跑出几步他们就又都停了下来——
逃?往哪里逃?
亚文内拉再往北只有内乱之中的西瓦利耶,西瓦利耶现如今的情景是怎么样的看看那些难民就明白了,那么是奥托洛?更往北逃到马克西米连?——天地虽大,亚文内拉人却无处可去。
他们停下了脚步,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无处可去,但更多的,恐怕还是那些同样是农民出身,但却连步子都没有怎么挪动的北部亚文内拉人。
你可以从精气神上面很容易地辨别出南北的亚文内拉农民的区分,手持长弓挺胸抬头的北部亚文内拉人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的艾特林,那神情专注得令南部的农民们忍不住频频侧目。
而后他们就听到了。
所有的洛安人、西瓦利耶人、和亚文内拉人。
他们听到了。
尽管几乎所有的人都不识字,也不懂得那种什么样的高雅的用语措辞,但这种就好像从内心的最深处迸发出来的情感是极为剧烈的它透过血管传达到了每一寸的肌肤。
让人,血脉沸腾。
“我知道你们不想要战争,我也不想要,但当战争是最后的手段的时候,我们别无选择。”
“亚文内拉人,你们打了太久不属于自己的战争。为一位领主攻打另一位领主;为一位国王攻打另一位国王;甚至为一个神明攻打另一个神明。”
“你们流血倒地,默默无闻地死去。”
“我不会去说我明白你们的痛苦,因为这是一种自大的表现,我唯一能够告诉你们的是。”
“我很荣幸作为这个国家的王族出生,我很荣幸我拥有了这一次机会去认识你们这些西海岸,不,整个世界上最为坚韧最能吃苦也最为善良,最为勇敢的人民,我很荣幸我是一个亚文内拉人,我很荣幸我是一个亚文内拉的贵族因此——”
“以爱德华·艾特林·舒尔法加的名义——”爱德华这样高声喊道,听到这个亚文内拉方言当中独有词汇的人们沸腾了起来,其中许许多多曾经与爱德华并肩作战的弓兵们都举起了手中的弓箭高喊着“艾特林”而爱德华接着喊道:“我宣布,亚文内拉废除奴隶制,农民不再是领主贵族的财产!”
“这个国家!没有人可以拥有其他人!”
犹如雷击一般,这句没有任何农民曾预料到的话语在一瞬间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以至于有许多辛辛苦苦才从南部贵族封锁士兵的刀剑下逃过一劫的人都呆呆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同伴,询问着“奴隶制”和“财产”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听不懂,只是难以置信这样的情景会在现实当中发生。
“任何人,包括我,都不再拥有你们,不论什么情况,都没有人可以再将另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自己的私人财产。”他看向了下面的那些人,其中有许多或许会就此转身离开,但不论如何,这是爱德华觉得自己很早以前就应当付诸实践的事情,他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一下话语,然后接着开口:
“你们的自由是无人能够掠夺的,就好像鸟儿天生是为了飞,而鱼儿天生是为了游一样,人类天生就是自由的,没有人可以拥有其他的人,所以,这场战争——我不会以王族的名义命令你们为我而战。”
“但我恳请你们——”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亚文内拉的人们啊!”
“以一个亚文内拉人的身份,我恳请你们。”
“为自己。”
“为家人。”
“为家园。”
“而战。”
“以堂堂正正的人类而非领主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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