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斧横扫。
咔嚓的刀枪剑戟断裂声和骨骼碎裂哀嚎声交织成片。
数十个头裹红巾的教众倒飞而出,血水飘洒在地。
张万夫吐了一口似乎飙溅到口中的血水,而后用手抹了抹脸,满不在乎地将手中的宣花大斧再次扛在肩上。
一旁的马车内,颇为华贵的马车旁,几个惊慌失措的家丁手中拿着棍棒,看着宛如魔神的张万夫,双股战战,几站不住。
马车车厢内,一名年轻女子的抽噎声不时响起。
半晌,似乎听得外间的动静下了小去,马车的车帘揭开。
从马上下来一个娉婷娇俏的身影,一张我见犹怜的俏脸上妆容已是花了,只是依旧不改出众的姿色,泪眼婆娑,怯生生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不知壮士能否护持小女子……”
张万夫目光只是淡淡扫过,而后摆了摆手,“某家没那个闲工夫,你们自去吧!”
说完,张万夫也不理会这看着像是商贾巨富或官宦人家的小姐,大踏步朝前。
那女子站在原地愣了愣,有些不解地看着张万夫,而后忽然地面轻轻震动,登时在家丁护院丫鬟之类的催促下,匆匆上了马车离开。
街道前。
张万夫肩扛宣花大斧,气定神闲地看着远处突然蹿出来的两个人影。
那走来的两人,一个高瘦如枯树干,面目古拙,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小的灰鼠。一个双目似盲的汉子,一手拿着个白幡,一手摇着个铃铛。
只听那眼盲的汉子道:“张莫敌,你慢了一步,这东越城已为我教门所据,又何必来趟这摊浑水?”
那高手如枯树干的男子亦道:“我等皆是久仰张莫敌在北地风采,虽不是一家人,但到底都是为了推翻大周,这东越城现下已为我教门所掌控,不如退去如何?”
张万夫看着两人忽然哈哈大笑,随即目光转冷,扫过两人,嗤笑道:“某家虽然是反贼,但最不忿于尔等教门为伍,你等在北地掀起了不少动静,可从头到尾只闹得生民离乱,也配占这东越城?”
“那今日张莫敌是不肯善了了?”那眼盲的汉子稍稍提高了声调。
那高手如枯树的汉子手中的小灰鼠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唧唧”怪叫,亦是出声道:“张莫敌非要与我教门作对不成?”
两人面对张万夫皆又不小的忌惮,张万夫,万夫莫敌,这莫敌的称号,是实打实杀出来的。
豪气冲天,勇锐难当,不知多少大盗、匪首、旁门修士、军中骁将,折在了此人手里。
且张万夫此人,既有豪勇,义气深重,又读得诗书,三教九流皆可打交道,登高一呼,随者云集。
明明做得一路义军头领,就是反王也能当得,却常行仁义之举,救济灾民后飘然离去。
所作所为,不论是教门还是道宗,甚至大周朝廷,都有过几次三番的招揽。
若非必要,他们二人着实不愿意对上。
只是此时此刻,圣主还未有诏令,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休要聒噪!”
张万夫已然听得不耐,肩上的宣花大斧已然取下,望着那语出威胁的眼盲汉子冷声道:“你这瞎子上次从来给某家算卦,某家还没好好感谢,今次撞见了,却是正好——”
话未说完,宣花大斧已然携带起爆裂之声,一步而上,就要出手。
呼——
就这时,忽而一阵黑沙从那瞎眼汉子的口中喷出。
那黑沙看着细细密密,像是烟尘,忽而黑沙里面传来了密密麻麻嗡嗡之声,变得越发细密和庞大,瞬间却是化作了一群毒蜂,齐齐朝着张万夫涌来。
这是瞎眼汉子祭炼的邪法手段,专破武艺高强之辈,这毒蜂一出,铺天盖地,杀之不尽,避无可避,只要是ròu_tǐ凡胎,被那毒蜂叮中,一时片刻就要中毒,四肢僵硬,全身肿大,再无半分战力。
张万夫瞧着那毒蜂铺天盖地而来,一时面上也是露出了凝重之色。
前一次这瞎眼汉子为他卜挂,被对方以“替死法”躲去,自然早已猜到这人有邪门手段,是以抢先出手。
只是,还是慢了一拍,面对那眼前如烟如雾、嗡嗡作响的毒蜂,张万夫暴喝一声,忽而身形随着大斧转动。
一时间尘土激荡,劲风猎猎。
张万夫竟是以一柄大斧之力,震荡起了道道旋风。
一斧劈砍之下,周遭气旋爆开,那密密麻麻涌向张万夫的毒蜂,一瞬间就被强悍的气劲给席卷了出去。
不等那些毒蜂再度汇聚,张万夫又是一声暴喝,大斧挥洒间宛如无物。
那朝他密密麻麻涌的毒蜂,竟是被张万夫大斧狂猛无比的力道,生生给震得簌簌落下。
貌似瞎眼的汉子登时面色一紧,这一口黑沙毒蜂是关联着他本命精血,被张万夫这般举手投足间就破去,登时呕出了一口血,面色煞白地倒退了回去。
“去!”
这是,站在瞎眼汉子旁,那高手如枯树干的汉子又是一声低喝,他手中那小灰鼠一下腾飞而出,迎风而涨,成了一头长有丈余的硕大灰鼠,双目赤红,毛发如刺,一对露出的门牙仿佛铡刀。
口中发出嘶嘶唧唧的怪叫声,朝着张万夫就要当头咬了过来。
这是旁门这种的“驱鼠法”,以秘法饲养一鼠,待其长成,长久饥饿,而后再以其他同类小鼠置一瓮中,药鼠饥饿下,吞噬同类。而后在用大鼠,再用鼠王,再用猫狗,最后再用饲养者之精血,渐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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