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我便未曾在与冀臣见过面。”纪遥之眼含悲伤,似是低喃的说道,“我虽是皇子,却并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更瞧不得心爱之人娶妻生子。”
“大哥也是迫不得已。”单冀禾背过身,这待客亭周围多是些花花草草,平日里瞧着人心里有轻松之意,今日,却是压抑低沉。
“我何尝不知。”纪遥之站起身,摇摇头面露痛苦之色,“那婉盈姑娘......虽是庶出,可也是丞相之女,父皇的旨意,冀臣如何抗得了?”
“大哥走时,心中挂念的一直是你。”单冀禾说道。
纪遥之将头稍微仰起,眼红微红,过了许久才说道,“与我一同进宫吧,父皇有事要与你说。”
禄喜公公瞧着单冀禾之时,面露诧异之色,许是那日单冀禾的举动还未让他想明白。
那公主是何人,皇上手里的宝贝,又是千金之躯,怕是傻子才会抗旨不娶。
纪雍站在石桌旁,对着一株万寿菊在作画,瞧着单冀禾来了也未将笔放下,依旧专心致志。
单冀禾安静的待在一旁。
最后一笔收尾,天色也有些暗下来的迹象,禄喜手快的将画举到纪雍眼前,嘴里夸赞道“皇上神来之笔,妙手丹青啊。”
纪雍笑了几声,终于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单冀禾身上,“想的如何了?”
单冀禾抱拳,将头微微低下,“恕微臣愚钝,不明皇上之意。”
“你啊。”纪雍将手背在身后,明黄色的龙袍实显大度之气,“朕有时真真的是奈何不了你们这些打仗之人,一个个性子倔的很,冀臣是,你也是!”
单冀禾保持着姿势,未曾接话。
纪雍挥手,让禄喜公公将画收起,便转身接着说道“遥之一直在埋怨朕,怕是冀臣亦如此。”
“回皇上,大哥未曾这样想过。”
“朕又何尝不知,二人从小相知相识,生出些情谊朕理解。”纪雍坐到石凳上,端起禄喜倒好的茶盏说道“想必冀禾也有所耳闻,现朝堂内分两派,一派随你父亲,一派随着丞相,皇后又是丞相之女,每日上奏,不是要力举大皇子遥江为太子,便是要力举遥之,朕烦呐!”
单冀禾点头回道“臣听父亲说起过......皇后与丞相的意愿,便是想将太子之位传于大皇子。”
纪雍点点头,“朕赐婚于冀臣,也是无奈之举,朝堂之内一旦分化两级,这便是明争暗斗,朕只能走下策,想着以联姻之意化解一下,谁知......丞相他。”
单冀禾心知,丞相育有两女,正室所生现已是朝国的皇后,还有一女,便是庶出婉盈,皇上本想着将大哥与礼部尚书李荆之女配成一出好姻缘,却没想丞相不知背后使了什么计,将自己不受宠的庶出女嫁与了大哥。
这其中含义,谁人不知?
纪雍皱着眉叹口气,无奈的摆摆手“朕本想着,以你与公主的婚事来镇压一下丞相,若你是当今驸马,丞相对太尉便会有所顾忌,可是那日你抗旨后,朕又想了想,冀臣的事朕已是错了,为何要再错一次?”
“臣罪该万死。”单冀禾听后单膝跪地,“臣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是......只是这婚事,恕微臣不能遵旨。”
“罢了......”纪雍说着,将单冀禾扶了起来,“朕虽是这朝国之主,却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冀臣虽不说埋怨朕,可遥之却对朕不同以往,朕也会难受啊。”
单冀禾垂在身侧的手在腰间摸了一下,那日祈盼喝醉后他拿走的香囊,正安静的挂在他绅带上。
这个动作并未逃过纪雍的眼,只见纪雍在单冀禾肩上拍了拍,“冀禾怕是已有了心上之人吧?”
“回皇上。”单冀禾并未有隐瞒之意,想到祈盼之时,脸色闪过许些柔和之色,“是有此事。”
“是谁家的女子?能比过朕的公主?”纪雍面露好奇的问道。
单冀禾未曾犹豫,沉声回道“回皇上,并不是什么女子。”
“哦?”纪雍诧异的问道“男子?”
“是。”
纪雍大笑几声,面露喜色,“那是谁家的公子?”
“不知皇上对京城的祁衣坊可有所耳闻?”单冀禾问道。
“祁衣坊?”纪雍想了片刻。
正要摇头之时,身旁的禄喜公公小声提醒道“皇上,皇上可曾记得先皇赐过金匾的衣坊?”
“这个朕有印象......莫非?”
“是啊皇上。”禄喜公公点点头,笑着说道“这祁衣坊,先皇在世时便喜爱的很,坊里的衣料与工艺,与皇宫里裁缝的手艺旗鼓相当,先皇便赐了金匾,这算着时日,如今的掌柜便是第三代传人祁怀安,想必单将军说的,便是祁怀安的儿子了。”
“可是如此?”纪雍问道。
单冀禾点点头,抱拳道“回皇上,如公公所说,臣中意的,便是祁怀安之子,祈盼。”
作者有话要说: 离赐婚真的不远了,我保证。
(看着评论说已备好刀...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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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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