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保森死讯一出,宫二接到电报后立刻往回赶,到奉天后的第一站不是宫宅,而是火车站的候车室,里面坐的都是形意八卦门的长老。
要说名望最高的,莫过三爷和五爷。
现如今不知道吹的哪门子风,两人带着他们的徒子徒孙出现在了南下的火车上,还就坐在林跃面前。
五爷说道:“听说你师承梁赞之子梁壁,现在是咏春派第一高手?”
语速不紧不慢,还带着一丝丝颤音。
林跃说道:“不敢当,叶问师兄的咏春拳打得不比我差。”
五爷继续说道:“你说你一个南方拳师,大老远跑到北方来参合宫家的事,是不是手伸得长了点呀?”
来了,林跃在心里叹了口气,好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几老王八,宫二要找马三复仇时,他们想的是大仇化小,小仇化了,最好平平静静地让事情就这么过去,可是现在自己把马三办了,居然追到火车上来跟他算账,真特么不是东西呀。
林跃撇嘴道:“长吗?我觉得不长。借用老爷子说的一句问话,拳分南北,国分南北吗?何况宫家与我有旧,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一把。”
五爷说道:“你要知道,宫二可是许了亲的人。”
“这不是还没嫁吗?”林跃皮笑肉不笑地道:“何况这事跟宫二的婚事也没关系啊。”
一句话说的五爷没了想法。
这时过道那边椅子上坐的三爷呵呵笑起来。
“你跟宫家有旧?学了一碗蛇羹就把自己当门里人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你呢?老狗。”
要说看电影时,对于形意八卦门里那些老不死的,他最想杀的是谁。
这条老狗绝对排第一。
丁连山不在,这老东西就是辈分最高的人,宫二再能打,站在lún_lǐ角度来讲那也是不好抛头露面的女娃,他本该站出来帮侄女主持公道,结果呢?不给二哥报仇也就算了,还把整件事说成是天意。
天意要宫保森死!天意要马三投靠日本人!天意要宫二不报仇!
林跃站起来,手里多了一对八斩刀。
“我很少亲自动手杀人,不过今天,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
“呵……”三爷跟着站了起来:“都别走了?好大的口气,宫家果然出了一窝子不仁不义的畜生,徒弟杀了师父,师妹要杀师兄,做菜的小厮想杀门里长老。”
“杀你们,是因为你们该杀。”林跃说道:“在马三这件事上,宫二只问恩仇,但是到了我这里,怎么也要问个是非黑白。”
要说这两个老东西为什么会帮马三说话,表面上看是为宫家的名声着想,顺从宫保森的遗愿,实际上呢,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宫二说过,他们这些人收荫宫家多年。换句话说,凭着跟宫家的关系,他们才能人五人六地过活。当年宫保森在北方隐退仪式上搭手的是马三,在南方的隐退仪式上也请求南方的老哥们儿给予照拂,那么从佛山回去,老头子过起了颐养天年的日子,形意八卦门的事交给谁处理呢?自然是马三了。
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他们知道需要跟谁搞好关系。如今宫保森死了,就留下一个没有人脉没有势力的女娃,宫二跟马三,非要找一个站队的话,会选择谁呢?答案显而易见,何况马三是奉天协和会会长,那是跟满洲国皇帝合过影,跟日本人一席吃饭的人。
像这种忘恩负义,见风使舵,甚至出卖民族利益去做协和会会员,维持会干事的老狗,全杀了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无关门派恩仇,关乎是非善恶。
三爷眯眼说道:“你找死。”
八斩刀一横,林跃话不多说,一刀劈向对面坐的三爷。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靠近过道的一个黑大个想要出手牵制,没想到光影一闪,脖子一寒,然后便是喷涌而出的鲜血。
他没有吓唬人,他来真的。
那人噗通一下倒在地上,三爷吓得起身就跑,利索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老人。
这时旁边那个戴羊皮帽的人从怀里掏出匕首刺来,林跃持刀一拨,单刀向前送入来人心窝,撤手的同手按住刚刚拨偏的手臂往后一推,噗的一声插进旁边想要砍他的一个瘦子的胸口。
时值腊月,车上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袄,匕首只是没入身体,没有刺穿要害。
林跃起脚踏下,把匕首压进瘦子身体,转身抽出羊皮帽胸口两把刀一下夹住侧方劈落的弯刀,顺势一压一划。
血水喷洒在车窗上,留下一道醒目的红。
三个呼吸后,从外面看,一团血在车窗涂开,然后是贴过来的人脸。
又三个呼吸,哗的一声,车厢第八面窗户被铁棍砸碎,旁边的椅子上倒着一个颅骨变形的中年人。
……
一节车厢,二十几个人,愣是没有干掉他。
三爷看着对面一脸煞气的年轻人。
“你……你师父是丁连山,我是你师叔,杀了我你就是欺师灭祖,畜生不如。”
刚才还叫他做菜小厮,现在又成师侄了,真是可笑。
林跃撇撇嘴,一刀插进老东西的胸口。
“知道丁老头儿为什么从不正式教我形意拳和八卦掌吗?因为他知道我这人讲道义,但不太守规矩。”
他把刀抽出来,血涌出,老东西咽下最后一口气。
滴答,滴答,滴答……
血由刀尖跌落,拍打着地板,车厢里横七竖八倒着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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