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自黑暗中诞生灵智,知晓自我,白漓亦是如此,那个地方……在你们人们口中,称其为白漓峡谷。”
“别说这么生分,你看我能喷火,和你也算同类是吧,咱们从五湖四海聚集到断离山脉,就是亲密的同志关系。”
顾判小心感知搜索着黑色眼睛的存在,却一无所获,便一直保持着平和的笑容,努力跟它拉着关系。
“什么是同志?”过了片刻,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疑惑。
“同志就是,志同道合,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的同类……就说咱俩,共同对抗白漓,又共同对抗红衣,现在还为了逃命的共同目标走在一起,这已经不仅仅是同志关系所能形容,而是生死与共的亲密战友。”
顾判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脸上挂着淡淡笑容,伸出了虚握的右手,“那么,战友你好,不握个手吗?”
“吾没有手。”
木蛉又沉默许久,才缓缓道,“你的意思,我们是手足吗?”
“不不不,你没听说过这句典故吗,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谁穿我衣服,我砍谁手足。”
“这样就,这样就说得通了啊!”木蛉突然间变得非常激动,沙哑的声音都在剧烈颤抖,“但是白漓并没有妻子,它却还是要吃掉我这个手足。”
哦?还好没说错话。
还有,你们之间的故事有很多啊。
顾判张张嘴巴,却并不想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继续忽悠下去,当即趁着木蛉似乎戒备心稍减,又开始一点点试探着想要询问关于它们的秘密。
时间一点点过去,远处忽然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
憨熊一手拎着两只色彩斑斓的野鸡,一手抓着几颗鸡蛋,兴高采烈走了过来。
木蛉停下讲述,瞬间将话题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那位红色同类并未追杀过来,所以正好让吾吞噬掉这个人啊,恢复少许消耗的力量。”
“虽然人肉酸涩,吾并不喜食人,但如今情势危急,吾也只能如此将就了啊。”
顾判面无表情,已经是悄然握紧了巡守利斧的斧柄。
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就这样当着他的面,直接说出要吃了他的亲兵,真当他是个死人吗?
还是说,它是真的信了他的鬼话,把自己真当成它的亲密战友了?
“随你,只要你想吃,那就吃吧。”顾判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很好,你真的和白漓不同,不是那等阴险狡诈的同类,而是吾真正的战友同志......”
木蛉的声音变得轻松起来,“待吾恢复少许,就能与你一起加速逃离红色同类的追杀,吾等到时候就一起回到吾诞生灵智之地,不再来这充满危险的外界。”
“行了,少说两句吧,感觉你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顾判看着越走越近的憨熊,开口催促道,“战友你快点儿吧,时间紧迫,吾等一会儿还要加速赶路。”
“然。”
忽然间,顾判觉得自己的身体轻了一下。
这种感觉非常轻微,若不是他一直都在关注身体的变化,恐怕都无法得到这般隐约的感知。
憨熊此时已经走到了近前,距离顾判只有不到五步,却忽然间呆愣在原地,仿佛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上一下。
不,他有一只眼睛眨动了。
在憨熊眉心正中央,悄无声息多出一只黑色竖瞳,以极快的频率眨动着,投射出阴森、冰冷、邪异的光芒。
顾判就在此时也动了。
他将这段时间恢复休养得来的体力瞬间爆发出来,飞身而起几乎贴在了憨熊的身上。
轰!
左手掌心再次凝聚起一丝淡金颜色,正正印在憨熊眉心,随即巡守利斧落下,由上至下切入一片焦糊的皮肉。
轰!
以斧刃与憨熊眉心接触点为中心,陡然爆发出一团漆黑如墨的光芒,将顾判重重弹飞出去,撞在数米外的树干上才止住去势。
“咳,咳咳......”
他不断咳出鲜血,挣扎着站起身体,死死盯着依然直挺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憨熊,双手紧握已经快要拿不住的巡守利斧,积蓄着所剩无几的力量随时准备决死一搏。
直到一股热流从巡守利斧内涌出,汹涌澎湃瞬间游遍全身,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大口喘息着坐了下去,感受着在热流冲刷下,几近空虚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得充盈,再次填充着力量。
嘭!
下一刻,憨熊就像是一截树桩,重重前扑摔倒在地,连地面都震了一下。
片刻后,顾判拖着还显得有些沉重的身体,来到憨熊身边,低头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汉,心不由自主一点点沉了下去。
虽然他可以确定那个名为木蛉的东西已经死亡消散,但是,憨熊还是死了?
有可能是死于木蛉的诡秘手段,但也有可能,憨熊是在木蛉附体后,被他一掌加一斧劈死。
顾判收起巡守利斧,努力将这至少两米高的壮汉翻过身来,再细细观察一下,顿时脸色就变得有些奇怪。
憨熊还没有死。
他还在呼吸,而且是那种熟睡时悠长的呼吸,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呼噜打得震天响。
“难道是被我一斧子关闭了某个开关,在把木蛉杀掉的同时,顺便也把憨熊的打呼噜给治好了?”
顾判心中闪过一个让他感到好笑的念头,然后一脚踢在憨熊腿上,将他从熟睡中叫了起来。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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