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滢分道扬镳,谈墨没回无名峰,转道儿去了执事堂。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安静,执事堂内熙熙攘攘,人流涌动,擦肩而过的人皆行色匆匆。
而最热闹的就是院子里立着的那处告示栏前。
谈墨游鱼一样在里面窜来窜去,没一会儿就挤到了前面,抬眼一看,密密麻麻地任务和要求,后面有两列,分别写着完成任务能获得的功勋和灵石。
从上到下依次按照酬劳高低排列。
谈墨有自知之明地从最下面开始看。
……
再往上,根本就没有她能接的任务了,做少也需要练气十层。
这明目张胆的修为歧视!
谈墨恼羞成怒地跑到领任务的地方,把能接的任务全接了一遍,顶着其他人看傻子的目光气哼哼地去做任务了。
可是真到了合虚派内的任务点,才知道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任务却没有人接,那群人看她还像个智障。
满屋子的土豆,还带着新鲜的泥,想削皮就得先清洗,不费工夫,费时间。
时间对于修炼的人有多宝贵,那是凡人难以想象的,所以谁也不会为了这一点功勋在这浪费这么久。
接了就得做,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何况,对于谈墨来说,她可比别人省了一道工序。
抽出黑刃,用灵力把尽可能多的土豆控成一排,上手试了试力道之后,就连泥带皮地开始削。
她在陆家镇也没少干活,陆予兰院子里的小厨房她也没少光顾,削茄子削土豆削黄瓜,那都不是事儿。
掌握好力道之后,谈墨的黑刃被她使得刀光闪耀,白影斑驳,还一度从存土豆的库房晃进厨房管事的眼睛。
两个时辰后,谈墨收刀吐气,双臂把着门,把脑袋和身体夹成一条缝,有气无力地宣告完成任务。
“小丫头干的不错,要不你以后每天接一次咱们的任务吧?”
谈墨要死不活地赖在旁边装土豆的麻袋上摆手,“不行,不接了。”
熬人!
厨房管事锲而不舍,指着她那豁口的黑刃道,“你要是来,我就找人给你把这刀补好,怎么样?”
谈墨打哈欠的动作一顿,“当真?”
厨房管事,“我这一把年纪,还能诓你这娃娃不成?”
“成!”
谈墨回答的干净利落。
原本她以为黑刃已经被她折腾成这样,就算是不扔,也只能藏到乾坤袋里压箱底,现在老头说可以帮她补好这把刀,而且每天还有功勋可以领,很划算呀!
厨房管事也高兴地呵呵直笑,这土豆削的干净又快,一点儿不会耽误做饭,他可多少年没遇见过这么吃苦耐劳又心灵手巧的小东西了。
这活儿脏又耗时间,新来的干得慢,有点修为的不愿意接,所以每次厨房里的土豆都不够用。
为此,他看谈墨是怎么瞅怎么顺眼。
真是一颗好果子!
从后厨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不过这并不影响谈墨奔向刑戒堂的脚步。
反正就是做个打扫,晚上没人的时候更方便。
记吃不记打!
刚转头土豆的教训就忘了!
要真是这么简单,刑戒堂会打扫一次就给一功勋?
拿着执事堂的任务牌,谈墨走进刑戒堂。
昏黄的烛火摇曳,把她小小的身影拉的长长的,老旧但厚实的门板被推开的时候吱呀作响。
还没等她仔细看里面的场景,门后的墙角处传来低沉嘶哑的声音,“来打扫的?”
谈墨倒是没被吓到,就是觉得这老头脑子怕是有毛病。
大晚上不睡觉不修炼,躲在门后面装神弄鬼做什么?
“东西在廊柱下面。”
谈墨哦了一声就去前面的廊柱,取了抹布,笤帚和撮箕,只是不明白旁边为啥还放了那么大个木盆,她都能进去泡澡了。
进正厅之前谈墨回头往门后看了一眼,除了一偏黑暗,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啧。
哪个无聊的作弄人?
推开正厅紧闭的大门,谈墨来不及调整呼吸就被满屋子的血腥气糊了一脸,欠点呛的咳岔气。
借着外面的烛火,谈墨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室内,这特么……
两排,四条金属长凳,每条凳子腿上都焊了一条戴手铐的链子,孤零零地被摆在纵横交错的尸骨中。
桌椅上到处都是血渍和疑似内脏的残渣。
秉着呼吸往前走了一步,谈墨脚下就踢了个球一样的东西,咕噜噜滚了几圈停下,俩黑咕隆咚的眼眶正正地对着谈墨。
头骨都能随便扔?
这刑戒堂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是个正常人都会被吓出心魔来吧?
可凑巧,谈墨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想她前后加起来七百来岁,别着血腥的她都没少见,这点儿小儿科,还成。
咿咿呀呀地哼着俚曲儿,谈墨小心又郑重地把那些零散的尸骨捡起来,甚至还将地上的头骨仔细地对比了一番,分别摆在不同的尸骨上面。
这清理完,剩下的才是真正的打扫时间。
地上一层厚厚的黑痂,像是多年的陈垢,顽固不说,还散发着恶臭。
此刻她终于理解那木盆的用途。认命地一盆盆端着清水往屋里泼,直到那些血痂松软,她才拿着扫帚呼呼啦啦地开始清扫。
等到地面的血迹和脏污全部被她用撮箕铲起来,才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刑凳上。
又是一夜!
她觉得以后自己长不高也情有可原,她就吃了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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