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的都有,反正大体意思就是你们现在撞伤人了,不能走,必须得赔钱,要不然咱跟你们没完,我们村儿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看到这儿大家也该明白了,说白了这就是碰瓷嘛。
不过呢,这些村匪碰瓷和我们今天所熟悉的碰瓷还是有点不同的,他们要是讹不到钱啊,可不会跟你去衙门扯皮,而是真会动手弄你。
当然,他们也不傻,如果他们觉得你是江湖或者绿林道上的高手,便不会轻易出手,因为有武功、习惯杀人的那种人,他们惹不起……
但普通人打这儿过,肯定得掉层皮。
今天也是巧了,因为孙亦谐他们伪装得很好(黄东来的剑用布包好藏在行李里面了,孙亦谐的三叉戟则缩小了),导致这些村民并未把他们当成什么江湖人物,这才下了手。
“呵……碰瓷儿是吧?”黄东来见状,当时就笑了,“好啊,我看谁敢上来,正好让我试试现在的功……”
他刚要把那“力”字说出来,孙亦谐就把手往他肩上一拍,使了个眼色制止了他:“诶,黄哥别忙,让我来,咱们先礼后兵嘛。”
“哦?”黄东来从孙亦谐的眼神和话语中读出了什么,很快便笑了,“呵……那好吧,孙哥你请。”
看着这俩货脸上的表情,雷不忌在旁直翻白眼,心说这帮村民又要招倒霉了。
数秒后,孙亦谐翻身下马,昂首挺胸地走到了那村长面前:“村长,几个意思啊?你这……当我们是雏儿啊?还是傻啊?这就想讹钱?”
“嗯?”吴村长闻言,两眼一瞪,凶巴巴地回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难道你们撞了人还想抵赖不成?”
“是啊!你们想抵赖不成!”下一秒,那村长的大儿子几乎是习惯性地在旁接了这么一句,以壮其声势。
他这一喊,周围的其他村民也都跟着起哄。
一时间又是一片乱乱哄哄的车轱辘话,还是吴村长自己挥手让他们收声才停下。
“我说村长,你们真要玩儿这套呢,也不是不行,都是混口饭吃嘛,但你们把小孩子都利用起来,有点儿不要脸了吧?”孙亦谐丝毫不畏他们,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毫不客气,“这孩子从小就被你们带着搞这些,将来还能有个人样儿吗?你自己这俩儿子被你带成这样,你就不后悔?你就希望你们村儿世世代代都在山里搞这些?”
他这话,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还挺扎心的,但在当下这个情境下……却行不通。
什么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啊?这村儿里的人就是典型了,他们从上到下从老到少,听了这话可是一丁点儿感觉都没有。
因为他们真就不后悔……
他们并没有觉得孩子被自己教成这样有什么不妥的,他们自己的人生追求就是能在这村儿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就合上一辈子,从来也没想过让孩子拥有接受教育或是离开这种环境的机会。
这些人的身上始终都有着一种极端病态的自私和扭曲的集体意识;充满了矛盾,可悲,却又并不可怜。
“你他妈放什么屁呢?你这小杂种,嘴上毛儿都没有一根,倒教训起爷爷我来了?”吴村长觉得孙亦谐的话听来是“鸡同鸭讲”,而且看后者的态度根本不怕自己,所以他也是火了,直言不讳道,“今儿咱就是讹你了,又怎么样吧!”
“这样啊。”孙亦谐还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那好吧,我给你钱。”说着,他就把手往怀里伸。
“诶?”这下,吴村长可是愣了。
刚才还那么嚣张的人,怎么突然又乖乖给钱了?
但他转念一想啊,又觉着:哦~我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是虚张声势,被我一骂一吓,他就怂了。
念及此处,吴村长便再度开口,补充道:“小子,你可别以为随便拿个仨瓜俩枣的出来就能把这事儿打发了,今儿你至少也得留下这个数。”
说到那最后三个字时,吴村长抬起了手,比划了一个“十”的手势。
按他的意思,这是想讹十两银子。
周围的村民见了此举,也都纷纷变了脸色,他们心说:今儿村长是真生气了,以往讹五两银子都算是往大了说了,眼下竟然敲十两。
这年头,什么人出门揣十两银子路费在身上啊?你看这仨小子身上的破衣服,还有那三匹老马,全抵上都未必值十两。
当然了,他们也知道,这价开出来,多了少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这个村子抢劫是有规矩的,不会把人抢得一点儿都不剩,至少得留那么一点东西让人家能够继续上路,假如你们真把别人抢得一无所有了,对方没准就赖在这里不走或者跟你们拼了。
“村长,这银票您拿着。”掏了几下,孙亦谐便将一张银票掏了出来。
村长接过一看,百川钱庄的票子,面额——一千两。
他当时就惊啦。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这是假的,但他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找不出分毫的破绽。
“你……”吴村长看孙亦谐的眼神这就变了,嘴里也是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这……”
“怎么?嫌少?”孙亦谐笑着,又掏出一张一模一样的千两银票来,“那我再添一张,两千两,够了不?”
刚才他掏出第一张银票时,周围那些村民要么是离得远没看清面额,要么就是不识字看清了也不认得,所以他们并没起多大反应,只是觉得村长的反应有点奇怪。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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