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从今年春天当局查封城里的一家报社,起诉埃德蒙·曾格诽谤殖民地市政议会一案说起。”
波普尔先生喝了口咖啡润润喉咙,绘声绘色地讲述起约瑟夫·亚当斯是如何在新·阿瓦隆一举成名的。
“城里有一位名叫埃德蒙·曾格的先生,曾在约顿海姆新闻报担任编辑,后因反对当局过于严苛的新闻审查制度,愤而辞职,召集志同道合的文人记者,创办了一份新阿瓦隆周报,经常匿名刊登讽刺权贵的四格漫画和幽默笑话。”
“比如说,这份报纸曾刊登过这样一则笑话。”
“议员们在开会,主持人说:‘支持奴隶贸易的请坐到会场左边,反对奴隶贸易的请坐到会场右边。’”
“于是议员们纷纷起身,多数坐到了左边,少数人则坐到右边,只有一位衣冠楚楚的绅士坐在会场正中间的席位上纹丝不动。”
“主持人费解地问:‘先生,您支持奴隶贸易,还是反对奴隶贸易?’”
“这位绅士回答:‘我认为应该在口头上谴责奴隶贸易不道德,同时在私下里投资奴隶贸易赚大钱。’”
“主持人闻言大吃一惊,诚惶诚恐的说:‘尊敬的先生,您应该坐到主席台上来!’”
波普尔先生话音未落,海拉尔、奥黛丽和霍尔顿就齐声哄笑起来。
乔安也禁不住唇角上扬,笑过以后深感这则笑话寓意深刻,幽默而不失辛辣,难怪一经刊出立刻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风靡全城,经久不衰,也难怪被嘲讽的议员老爷们面子上挂不住,气得拍桌子,非要查封这家报社不可。
“新阿瓦隆周报创刊之初只是一份很不起眼的小报,然而就是凭着这些讽刺漫画和幽默文章打开销路,发行两年以来销量翻了十倍,深受小市民和知识分子阶层欢迎,报上刊载的那些具有政治讽喻意味的漫画和笑话已然深入人心,广为流传。”波普尔先生继续讲述。
“新·阿瓦隆的新闻审查局再三要求报社总编埃德蒙·曾格供出撰写那些阴阳怪气的讽刺段子的匿名供稿人,却总是被曾格拒绝,终于忍无可忍,索性宣称那些居心险恶的作品都是曾格本人亲手炮制,以诽谤的罪名把他关进大牢。”
“当时,城里的律师私下里都收到议员老爷们发出的暗示,警告他们不许担任曾格的辩护律师。”
“只有约瑟夫·亚当斯这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不理这一套,接下曾格夫人的委托,出庭为曾格辩护,指出曾格在报纸上刊载的艺术作品并未指名道姓,不符合诽谤的定义,谁要是觉得那些幽默漫画与讽刺笑话是在刻意针对自己,何尝不是一种“对号入座”的体现?”
“亚当斯先生在法庭上宣称:埃德蒙·曾格没有诽谤任何人,真正应该好好反省的是那些看到讽刺漫画就做贼心虚的绅士们,而非通过刊登在报纸上的匿名作品针砭时弊的画家和作家。”
“陪审团为亚当斯先生的雄辩之才深深折服,全体陪审员一致认定埃德蒙·曾格无罪,理应当庭释放。”
最后,波普尔先生以夹杂钦佩与羡慕的口吻总结道:
“这一判决在约顿海姆社会各界引起了极大反响,也使埃德蒙·曾格的辩护人约瑟夫·亚当斯先生一战成名,成为时下城里最当红的大律师,知识界的文人学者和社交界的名媛贵妇,都以与他结交为荣。”
这时别墅管家敲门进来,请贵客用餐。
在波普尔先生的陪同下,众人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过后回到客厅喝咖啡,又闲聊了一阵,波普尔先生就起身告辞。
送走西奥多·波普尔,客厅中没了外人,奥黛丽就问海拉尔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时间不早了,大家先休息。”海拉尔捂嘴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说,“明天一早,咱们去港口转转,先找到‘独角鲸号’,看麦辛格在不在船上,如果不在,就按照波普尔先生提供的地址,去城外侦查一下安姆·弗洛迪的庄园。”
“如果麦辛格也在弗洛迪庄园,要不要趁这两个恶棍落单,把他们一网打尽?”霍尔顿跃跃欲试地问。
海拉尔迟疑了一下,摇头道:“麦辛格拥有准传奇级别的实力,身边还有穆斯塔法这个跟班,弗洛迪据说是一位15级术士,庄园里想来也不会缺少实力过硬的保镖,在别人的地盘上搞事情,咱们的胜算不大,还是慎重一些为好。”
“除此之外,别忘了咱们此行还有一项重要使命就是追寻传说中变成了‘幽灵船’的‘赫林霍恩号’。”
“关于‘赫林霍恩号’的下落,麦辛格掌握的情报远比咱们多的多,只有暗中跟踪此人,咱们才有希望尽快找到幽灵船。”
“反之,如果引起麦辛格的警觉,以此人狡诈多疑的秉性,接下来再想跟踪他就很难了。”
奥黛丽点头道:“海拉尔考虑的很周全,咱们在新·阿瓦隆这段时间,最好低调一点,别主动惹事。”
乔安同意海拉尔和奥黛丽的看法,主动提出施法侦查“独角鲸号”和弗洛迪庄园,省得大家跑一趟。
回到二楼卧室,乔安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针指向夜间十点,还远不到他上床休息的时间,就把书桌旁边那扇窗推开,凉爽的海风迎面拂来,咸涩中带着一丝萧索的秋意。
乔安站在窗前打出施法手势,低声吟咏咒文,召唤来一群猫头鹰,加持“神话链接”过后打发它们去港口侦查,搜寻“独角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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