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嗤笑了一声,“白天的话你听见了?”
“……嗯。”
“嗯——”她侧着头想了想,“如果我说那时候只是一时气话,你怎么办?”
“说服你。”我即答。
她笑了,“你能说服我?”我们正儿八经争辩时,总是她占上风。
我缓缓说,“敏敏,惊世骇俗的爱情总是要付出许多代价。”尤其是乱世之中,更不可能独善其身。
“惊世骇俗。”她一字一句的重复,神色很是慨叹,转而又说,“可以考虑,但现在不可能。”
“因为现在占上风的是你?”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嗯,还要等好一会儿才干,“如果你能收服武林的话,我自然会服从你。如果你不能,就跟我走吧。”
“好啊。去哪?”她随口问,神情完全不像是跟我做下了一个终身的约定,她大概不相信她会输吧。
我想了想,“我们可以从明教、峨嵋、武当那里讹点银子,买个客栈。”
她有一瞬间的无语,酸溜溜地说,“你人缘可真好。”
“怕你得罪人太多,所以这些年一直在苦心经营。”我说,里面约一半是真心话,剩下的是胡说八道。
她一点都不领情,“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非要走,我才不会对武林下手,更不会得罪那么多人。”
这逻辑好像没问题,又好像满是问题,我眨了眨眼,“我错了。”
话说出口却没有得到反应,我慌忙低头看去,发现她竟然因为这简单的三个字红了眼眶。她扭开头,手背抹了一把,连眼角也揉红了,更显的惹人怜爱和妩媚动人,凶巴巴地说:“不许看!”
我只好不看,凭感觉用指尖细细拭去她眼角涌出的眼泪,叹道:“敏敏,我这个人脾气又倔,又不坦诚,还不解风情、个性软弱、胸无大志。不好的地方数都数不完,你到底看上什么了呢?”
她想了一会儿,说:“明明是我不对,你却会向我道歉的地方?”
“……告辞。”我想走,被她拉住。
“还有,‘不论我做什么说什么,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地方。”她勾着嘴角笑起来,美的惊心动魄。
我一时恍神,回过神时一句“好”脱口而出,这不就相当于一生的承诺吗?罢了,我重复,“嗯,不论你做什么说什么,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芷若。”她听罢似乎很感动,一下子通红了脸,突然埋头在我怀里,柔声呼唤。
我轻轻嗯了一声,“在。”
“以前我一直只想把你束缚在我身边,你不会生气吧?”
“你曾经说过,只要一对我笑,立马就没办法继续生气了。所以别哭了,笑吧,嗯?”我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像干的差不多了。
她闷声说:“你今天真坦诚。”
“因为想开了。”我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来。她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我替她盖好被子,“早点睡吧。”转身去拿墙上的倚天剑。
“喂!”她猛地坐起来,瞪我,“你这就走了?”
“不然呢?”我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说,“以后不要头发没干就睡觉,容易染风寒。”
“……你过来。”她黑着脸勾了勾手,待我走过去后一把拉住我的衣领,用勾人的上目线看着我。两张脸近在咫尺,呼吸暧昧地交织在一起,我的视线下意识地往下,描绘她娇艳欲滴的樱唇,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喃喃道:“就当是离别吻。”说完俯下身,唇舌交缠,明明一开始由我主动,没几个回合立刻被她压制住。没想到三辈子了,接吻都没她熟练。良久退开时,我们都有些呼吸不稳。
她挑衅地笑了笑:“技术真烂。”
我嘴角一抽,“亲也亲了,说吧,真正的倚天剑在哪?”她不可能明知道我逃了出来还不做准备,比起不知道在哪的钥匙,明显是可以直接斩断铁链的倚天剑更方便,也更好做手脚。墙上那柄,里面八成并不是剑,而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毒,我一□□就会中招。
她眼神变了变,又笑了,“你确信我会给你?”
“如果门外埋伏的人闯进来,我会掳走你做人质。相信我,他们拦不住。”我镇定自若。
鬼才会信她真的会让守卫全退下去啊!
“好吧。”她翻身下床,打开一个暗格,转身扔过来一把跟墙上那个一模一样的长剑。
我却闪过身不去接,反而两步冲到墙边拿起原先那一柄,直接拔出,只见寒芒闪闪,正是真正的倚天剑。我也不多说,回剑连砍两下,只听锵锵两声,断裂的脚镣落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回头看去,被赵敏扔过来的那一柄掉在地上,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从剑鞘与剑身的缝隙中渗出了浓郁的紫色雾气,遇到空气又很快消散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心有余悸,面对赵敏惊讶又疑惑的表情,将倚天剑回鞘,抛还给她,“有两个原因。第一,光明顶上时它曾在我手上经过一次,那时我顺手在剑穗上留下了记号:把其中三根掐短了一点点。第二,刚才我不做任何怀疑,直接要去拿那一柄的时候,你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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