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邵与阳视若不见,大奔从别墅小区迅速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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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宇的画廊在郊区,周围一圈都是极富艺术色彩的文化产业聚集区。
邵与阳往年是来过几次的,但事先也没预料到停车位这么紧张,开着车在园区里绕了大半天才找到一个空位,两人停下车步行了一段距离才来到画廊外。
画廊由废弃工厂改造而成,外墙特意保留裸砖直土,占地面积足有一千多平方米,此刻门口人进人出好不热闹。
邵与阳大手将墨镜一摘,对着画廊大门感叹道:“啧啧,现在这爱艺术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玩车玩表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寂寞啊……”
季惟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压低声音道:“我求求你小声一点。”
玩车玩表的人不是越来越少,是从来没多过,求求你低调一点。
邵与阳音量丝毫不见降低,疑问道:“我声音很大?不是说进了画廊才需要小声吗?”
季惟不动声色地和他拉开了一米的距离,径直向前走去。
今天有场规模不小的画展,因此画廊里人比平时要多一些。隋文宇早早就跟邵与阳说了他要在现场看热闹,邵与阳便对季惟嘱咐道:“你先自己看看,我去找隋文宇。”
季惟点了点头,独自欣赏起画展来。
不多时他就惊喜地发现其中一个房间展出的画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自己非常欣赏的现代写实主义佳作,便在墙前站定细细地欣赏起来。
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背后一道男声响起,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极其突兀,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金海二公子季惟么?”
季惟眉头微皱,回头见到一张许久未见的脸,反感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说话的人浑身上下一身名牌,旁边除了几个同伴,还有挂着画廊经理胸牌的职员跟随在一侧。
见季惟并不接话,来人也不气恼,一双眼睛扫过将季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转而向旁边的朋友大声说道:“你们也真不懂事,见了咱们季二公子居然都不问好?”
几个朋友立即哄笑起来,纷纷怪声怪气朝季惟叫道:“季少爷好”
季惟显然与眼前的人是认识的,他眉眼间不自觉露出些厌恶,漠然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那人一听这话,脸上的嘲弄顿时不再有丝毫掩示,说:“我来当然是买画,买几副回去装点一下我的新办公室。经理,我的画都包起来了吗?”
一旁的画廊经理一听这话,立即点头哈腰道:“当然当然,易少点的几副画早就让人取走包起来了,今天就会有专人送到您公司。”
“那就好。”经理口中的易少双眼露出些凶狠来,“免得有人当我易少来这一趟是像普通人一样随便看看就罢了。”
旁边几个朋友见此情形,会意地顺杆而上,说:“士杰,真有你的啊!这五六副画一口气全买下来,我们还当你开玩笑的呢。再说了,你易少到哪儿不是出手阔气?”
易士杰闻言嗤笑一声,双眼直勾勾盯着季惟说:“那可不一定,我也不是没被人小瞧过。对吧季少?”
众人有心让季惟难堪,说话声毫无顾虑,在安静的画廊里显得格外刺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季惟打定主意不去理会,面容丝毫不为他们的话语所动,只沉默地站在一边。
易士杰却不准备就此放过他,一拍脑门道:“瞧我,只顾说自己了,还没问季少来这儿又是为了什么,也是买画?”
“我来看画。”季惟冷冷回道。
“哈哈哈哈看画,有意思。”易士杰故作恍然大悟说:“怪我,我都忘了季少今时不同往日,多半已经是囊中羞涩,只能过过眼瘾了吧。”
他绕到季惟身旁故意左右探看,随后往季惟背后一副风帆画一指,笑笑地问:“是看中了这副吗?”
易士杰的手臂就停在季惟的耳侧,衣物上还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古龙水味。
季惟嫌恶地转过头去,继续淡然道:“与你无关。”
“无关?”易士杰收回右手微笑着说:“这副画我现在看中了,怎么能说与我无关呢?”
他双眼紧紧地盯着季惟,企图从季惟脸上看出一丝狼狈来,头也不回地说:“经理,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是”经理立刻反应过来,赔笑道:“一会儿就会给您包起来。”
易士杰双手一拍说:“好!季少的眼光一定是好的,能买到季少看中的画,真是三生有幸哪。不过季少——”他话锋一转,不怀好意地说:“既然是来看画,画廊门票总归买了吧?”
季惟身体微微一顿。他进来时是和邵与阳一起走的员工通道,隋文宇早已打过招呼,因此并不知道今天这画展需要门票。此时围观人群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季惟靠墙站着,紧抿双唇,始终不发一言。
易士杰原本只是想嘲弄一下季惟只看不买,见季惟这副模样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料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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