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绣三五不时的往秀山村走一遭,虽然没有找到曹成背后的势力,但在秦厉的指点下,楚家军也不复往日那般散漫,俨然成了军纪严明的一方守军。
温言搬回了秀山村温家,青婶儿和青云照顾着家里,秦厉每次只得偷偷摸摸的进院子,免得被外人看到,说三道四的。这叫他深感郁闷。
容琪督办皇陵修建,已经有所雏形,皇帝一高兴,给了容家一个皇商做。容记的生意水涨船高。
在秦厉的建议下,温言和容家决裂。温言不再与容家合作,反而成立了自己的温记绣坊,将双面绣以及胸衣的生意都接手过来。并在成品不起眼处加上一个‘温’字标志,算作是温家的商标。
但私底下,该给容家的分成只多不少。
不仅如此,温言还在各地屯了不少良田。借着秦厉的势力,发展了温记粮店。如今的丰裕县,除了容家,便是温家。
很多人都说,那温言公子对傻相公用情至深,因容琪征壮丁导致那傻相公死于非命,温言与容家势不两立。
胸衣在三年中屡次改革样式,早已不复当年为人唾弃。就连京里的贵人们,都以买到最新样式的胸衣为荣。
温记绣坊开遍了北部六州,隐隐有向南部发展的趋势。温言手下教出来的绣娘,也遍布各地。
不知不觉间,温言的名号,也传遍了大江南北。
知情者都明白,温言如此拼命努力,是想快速发展自己的势力,早日找到失踪的温家兄弟。
可人已经失踪五年了。那么小的孩子,五年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很多人都劝温言,该放手了。
可温言却笑着说道:“方辰中了那么厉害的毒,大家都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可你们看,他这不是就醒了!所以说啊,坚持下去,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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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繁华院落,一位美貌妇人正端详着手里的胸衣。这是从随州府那边流过来的最新款样式。价钱昂贵,且数量稀少。
能买到的,都不是寻常人家。
“主子,我们又失败了。温言平时极少出门,即便是出去,也是十分小心。且温言身边高手如云,还有擅毒的护卫。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得。”
美貌妇人冷眸微眯:“再派人去。”
那护卫却犯了难:“主子,这些年咱们没少派人去,就算咱们行事十分小心,但也并非全然不会露出马脚。这段日子,已经有不少人来江州打探了……”
“是啊娘,我看你就是多心了。”一华服公子走来,脚步略虚浮,眉眼间带着几分戾色。
“如今这高家,可都是娘说了算。那大夫人死了得有二十来年了吧,骨头渣子都化成灰了,娘你真没必要忌惮。”
“扬儿,你不懂,那个女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哎呀娘,尸体都见着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高扬瘫坐在太师椅上,随手在案几上揪了一粒儿葡萄扔进嘴里,眼神儿瞥向樊姨娘身边的大丫头春杏,肆无忌惮的扫视着。
高扬生性好色,府上的丫鬟没有谁能逃得脱。若不是碍着春杏是樊姨娘的贴身丫鬟,高扬早就下手了。
樊姨娘心里愁闷,没有注意高扬,而是自顾说道:“尸体?那尸体被人刮花了脸,又在河里泡了好几日,样貌身材早已看不分明。单凭衣着配饰,就确定那人是蒋媛,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真要是没死,那怎么可能二十来年不回高家!娘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设计了她。就凭那双面绣,你就断定那人没死,岂不是太草率了。如今大好时光,该好好享受生活才是,何必杞人忧天,自讨苦吃。”高扬说着,又往嘴里扔了一粒儿葡萄。
樊姨娘也知,那女人不好对付。若是知道自己害了她,必然不死不休的寻她报仇。
但女人的直觉就是这样丝毫没有道理可言。她就是不相信,那个女人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樊刚,给我盯紧了高翡。若不是当初你们大意,跑了温家那小子,我也用不着如此伤脑筋。”
那叫樊刚的护卫垂下头,应了一声。
高扬朝天翻了个白眼儿,他娘魔怔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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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酷暑,一个又黑又瘦的少年神情专注的在河里捞虾。他身上挂着一个竹篓子,一个上午时间,便已捞了满满的一篓子。
“呦,周大郎又去捞虾了,这一篓子做好了,又得卖不少钱呢。”
“嗯,家里祖母病着,若能卖上好价钱,自然是极好。”那叫周大郎的少年抬起胳膊擦了擦汗。没有再说什么,绕过那婆娘径直往家走。
刚说话的婆娘怼了怼身边的小婶子,撇了撇嘴:“那周家真是好运气,买了这么个能干的小子,能挣钱不说,长的还挺俊朗。我说,你家妮儿也十二三了吧,还不抓紧上门说说去。”
小婶子回头瞅了眼,道:“长的好看又如何,还不是买来的。以后周家那口子生了自己的娃,这周大郎再能干,也是白搭,一分田产都捞不下,闺女嫁过去,也是吃苦受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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