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惊得陈江一阵眩晕,那胖妞身后一群大妈大婶,还如麻雀般,随声附和着。
“哎哟,看上我们姑娘的,还在少数吗?”“看到姑娘不动心的,那不是瞎子,也是呆子!”“噢吼吼……看他那色鬼样儿。”
扑鼻的香气,腾飞的胭脂粉,再加上叽叽喳喳的喊叫声,陈江眩晕起,头还剧烈的疼,而且感到口渴难耐,嗓子似乎都落满了灰尘,说不出话来。
来到街道,却看不到一个行人,只有头顶飞舞的灯,在一盏一盏的飘来飘去,陈江看的入神,心里却异常的凉。
没想到当初跟自己出生入死的三姨,竟然骗了自己,但为什么自己梦里竟听到了她的呼救,难道另有隐情?
想着,他不由收紧目光,眉下的双眼闪出坚定,在这奇怪的地方,一定要查出究竟才行。
陈江低着头,在无人的街巷中走着,突然,身侧一扇房门被重重的撞开,从中跑出两个男子,一个身材魁梧,一个瘦肩细腰。
二人匆匆从陈江身边跑过,魁梧的还在焦急嚷道:“快点!错过了墨小姐,小心我弄死你。”
瘦腰的却娘炮状,嗔道:“整天就你的墨小姐,人家还没穿带整齐。”
“等你?宴会的酒菜都得长出一尺长的霉毛……”魁梧的一边急行,一边在前面抱怨道。
细腰的在后勉强跟随,双臀似要扭到天边,看醉了陈江,他也只不过无意间瞄了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矿城一年一度的诗人宴会,果然热闹,大大小小的圆桌,摆满了一条宽阔的大街,已围坐了各式各样的人。
有女胖子,也有男瘦子,有面无表情的清风雅士,也有大碗喝酒的市井村夫,当然少不了美女,便也少不了为美女而来的人。
原来城里的人都来到了这里。
陈江寻个靠边的座椅坐下,桌上有酒水,盘内有点心,让久渴的他,不免兴奋,也有点饿了。
这时,路前排的桌椅处,已传来了惊叹声。
“墨小姐来啦!”“果然是才女啊。”“我的女神呀!”……
墨小姐,名叫墨雅,在这闭塞的、与世隔绝的矿城,可以算是第一才女,因为她不光会些辞赋,人长得也很漂亮。
她正穿着一套白色半裙,白色纱袜,配着白色高跟布鞋,从哪看都如一位冰清玉洁、高不可攀的仙女。
诗人宴会,当然离不开作诗,只见她露出神圣的笑,低吟道:“好吃好喝好时光……”
“好!”
“绝句呀,啊不,绝妙!绝妙!”
诗刚开了一句,便传来了迫不及待的赞扬声,掌声雷鸣。
而陈江的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虽然他并不喜欢诗歌这套,但他前世可是背诵“锄禾日当午”长大的,什么袁诗三百首、宋词精选——他却都没看过。
然而,却避免不了被熏陶,没想到这人们疯狂追捧的墨小姐,竟然能作出这样不堪的诗句来,这哪是什么诗。
但墨小姐的第二句,已在众人期待中吐出了口,“不吃不喝饿得慌。”
噗嗤。
陈江一口酒终于压抑不住,喷了出来,刚要群起的赞美声,一下子被他惊停,所有人都满面惊愕的看着他,包括刚刚作诗的墨小姐。
陈江带些歉意,示意众人继续,那一段圣洁的白衣却走到了近前,质问道:“先生认为墨雅的诗句,有不忍之处?”
陈江暗金的眸子闪了闪,本不想评论对方诗句的好坏,确实与前世不是一个层次,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找了上来。
他笑了笑,只瞥了瞥眼前的玉立身影,回道:“我是来喝酒的。”
墨雅一惊,她已习惯了男人射来的热切目光,怎么眼前这家伙,对自己爱理不理,似毫无兴趣的样子。
装什么臭屁假清高!
墨雅想着,轻轻的向前踏了一步,完美的鞋尖,正冲进低头的陈江眼里,这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挑衅,是女人对男人的惯用伎俩。
然后才优雅的笑道:“小女子才疏学浅,刚引得先生不适,不知先生可否展露一二?”
陈江坐着,低头,心里还在回味着对方刚刚的那两句,简直是过于粗暴,糟蹋诗词。
但这人生地不熟、人家粉丝成群结队,他也不想招惹麻烦,便又解释了一句,“我是来喝酒的。”
会上当然也聚集了很多所谓的诗人,便响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讥讽声。
“这小子怂了!”“我看他只会喷水……”“墨姐,别理他,您继续。”
但墨雅却不想放过这让对方出丑的机会,朗声吟诵道:“酒一壶、久放桌上,竟被糟蹋。”
说完,他伸出裙外的鞋尖勾了勾,蔑视的看着把酒低头的陈江,说道:“请先生接下一句。”
此话一出,四周已传出了人们冷冷的吸气声,墨小姐的句子,谁能接的上?
这看似普通的一句,竟前有谐音,后有寓意。
但这对陈江来说,并不是难事,因为前世袁宋八大家是他的“坚强后盾”,今世盛行诗歌的美蓝国是他的“启蒙老师”,尽管他现在是一只妖,谁说妖就不能做诗?
只沉静了几吸的时间,四周已响起了鄙夷的声音,“这蠢货,哪懂得这么高深的词句。”“快把这扫兴的酒鬼赶出去!”
这词句还高深?矿城人还真他姥姥的可爱。
陈江想着,双目寒光一闪,便回道:“十里街、诗人宴会,全是傻瓜。”
众人一凛,嘈杂的声音骤然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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