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的?”
“暂时还不知道。”柳画梁咽下一颗花生,道:“我刚刚去见了南秋,打算用红凤引他说出阁主的身份,可是有人给他下了封口令,一旦想透露藏心阁的一字半句,便会毒发身亡。”
“他死了?”
柳画梁点点头,道:“更能证明他是受人指使。”
“猜到了。”雅天歌不屑道:“就凭那几个废物,根本进不了藏心阁的结界。”
柳画梁放下筷子,担忧道:“我觉得不对劲,世上没有如此凑巧的事情,藏心阁阁主用偷魂香操纵魔族,而你身上也出现了偷魂香的踪迹,甚至已经被/操纵过不止一次。”
“小蛮。”柳画梁眉间尽是忧虑,“你可还记得我之前猜测,那策划者在对你动手之前必定要许多实验品?”
雅天歌深深吸了口气:“你的意思是……”
“若是需要大量魔族当实验品,你觉得,哪里最合适?”柳画梁说这话的时候遍体生寒,只觉得若是真有人做出这种事来,简直猪狗不如、枉为人族。
雅天歌见他了脸色越发苍白,道:“别想了,吃完之后洗个澡,休息吧。”
柳画梁想得入神,竟没听到,口中喃喃道:“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白辞青替他顶罪。白灵山庄庄主愿意为他顶罪无非是因为有把柄在他手上,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又或者他既有把柄又被利用……”
“你有没有想过会是白易安的?”
柳画梁一愣:“你说什么?”
雅天歌道:“白灵山庄如今虽是招待四方宾客,但是要在白庄主的房中藏账本,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山庄内最方便出入那房间的,应该就是白易安了吧?”
“不可能,易安不会……”柳画梁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东西,他顿住了。
“沈公子,他交给你的东西在哪里?”
闪电照亮了轮椅上沈长月的脸,他将唇角抿出一个浅浅的弧度,道:“他呢?”
“我在他身上找不到,除你之外他没有可以托付的人!沈长月,我劝你交出来,不然……”
“不然怎么样?”沈长月看着他,手却在身侧慢慢握紧。
那人忽然换了一种温和有礼的调子道:“你不是想站起来吗?只要你把那东西给我,我一定让你像普通人一样站起来,到时候你那废物哥哥、色鬼爹,你整个家族都会听你的。”
沈长月顿了顿,道:“别人都说,我这种平日里被锁着不能出门的人,心思阴沉,我若是你,就绝不会遵守约定,况且我这腿天生便是坏的,你又不是真的神仙,难道还能生生骨肉么?就算能,你会对我这一个普通人用么?以你的心思,我猜,多半是在想,倒不如——杀了方便,我说的对么?”
那人道:“沈公子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明,只可惜日日在这阁楼上,见识浅了些,能生骨肉的东西,在修仙界中虽也稀奇,但并不算太少,只因价格昂贵,所以世人难见。”
沈长月道:“我虽见识短浅,也听人说过有人豪掷万两黄金求一条好腿,最后不了了之的,究竟是你找的东西不止万两黄金,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方法,恕我……‘心思阴沉’,信不了第一种。”
那人缓缓道:“沈长月,你不怕死吗?”
沈长月微微抬起头:“自然是怕的,但是我确实不知你说的东西藏在何处,你就是杀了我也没有用。”
那人咬牙道:“你知不知道那人是个魔族,他给你的东西会害死许多人!”
沈长月道:“言重了,我倒是觉得,你更像会害死许多人的样子。”
那人的长剑抵在了沈长月的胸口:“我再问你一遍,东西在哪里!”
沈长月道:“不知道。”
“嗤”地一声,长剑贯穿了他的胸口,沈长月闷哼一声,他像是早料到一般抬头看着那人,目光平静而柔和,没有一丝恐惧。
那人终于失去了耐心,咆哮起来:“在哪里?说!说啊!”
“不……知道。”血从口中溢出,沈长月的胸口发出“嘶嘶”的声音,他仿佛呼吸困难,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那人将剑转了一圈,怒吼道:“沈长月,你竟然对魔族有了感情,你可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
“魔族十恶不赦,杀人如麻,帮他们的人就该死!就该死!!!”
“十恶不赦……咳。”沈长月似乎笑了一下,“士为……知己者死,你一定不懂吧,庄主。”
那位庄主猛然拔/出自己的剑,踢翻了他的轮椅,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他死死盯着沈长月平静的脸,怒不可遏般脚下用力一捻——
“不要!!!”
柳画梁惊叫着醒来,被雅天歌一把按住:“又做噩梦了?”
许多画面从柳画梁脑海中掠过,他一瞬间想起小面条曾说过的那个“害人精”,猛然抓住雅天歌的手叫道:“错了!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什么?你慢慢说。”雅天歌顺手给他输了些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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