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不经意地灌了一口酒润嗓子,拿起手机对着舞池里头连拍了好几张,突然又把我也纳入了镜头,趁我不备的时候按了快门。
“你干嘛?”我被突如其来的闪光灯吓了一跳,有些诧异地问她。
陶淞年挑起眉毛一脸调皮的样子,举起手机冲我晃了晃,“发朋友圈。”
“我去!陶淞年你住手好吗!赶紧删了!不许发!”刚才她拍到我的时候光线太暗了,闪光灯一亮起来我受不了刺激下意识眯上了眼睛,拍出来一定很丑,肯定不能让她把这种照片发出去,“你要是敢发这朋友可就没法做了啊!”
她身高臂长,一只手拦着我去抢手机,另一只手赶紧离我远远的,编辑好之后点了发布。
“真不巧,你慢了一步。”陶淞年笑得特别欠揍,看着很得意。
我没好气地冲她龇牙,有些不放心,点开朋友圈刷新之后看到她发的那一条:灯红酒绿,群魔乱舞。
配图里有一张我的侧脸,正望着舞池的方向。她的手机闪光灯太可怕了,我的脸被照得一片惨白,怪吓人的。
这已经不是陶淞年头一回在朋友圈发我各种奇怪的照片了。
一年前的某个周末早上又遇上地震,我在寝室里睡懒觉,被摇醒之后一咕噜翻了身抓起手机钥匙就冲了出去。因为夏天天气热穿着很短的睡衣,外面只好裹了一条大毛巾。
陶淞年睡眼惺忪地逃命下来之后见到我就乐不可支,非要拉着我自拍一张,说是发朋友圈报平安。
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明白她的脑回路,她报平安非带上我干什么。
反正我心里坦荡,索性就懒得问她。当然,要是她能拍得正常一点就好了。
从酒吧回来之后没有多久,本学期的体育选修课就要开始考试了。和过去一样,不管你选修了什么内容,都要考五十米的蛙泳,游不了的直接重考,重考不过的就重修。我久疏战阵,一年也游不了几次,去年还是陶淞年在考前拖着我练了两回,才勉强找到了些感觉。
陶淞年和穆清来约我练习的时候我是不太愿意的,觉得特别的尴尬。去酒吧的那天晚上她们滚到一起去了。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差点下巴都掉了,心情复杂得像一张揉成一团的渔网。意外,也有点失望。
她们倒是镇定得很,说不过就是两个成年人一起睡了一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搞得好像反倒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我其实并不是太能理解她们的想法,但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想到要和她们两个一起游泳,我仍旧相当不自在。
碰面之后我有意识地跟她俩保持了一点距离,就连下水的地点都跟她们有点远。
因为老想着这事儿,热身的时候就一直开小差,下水游了没几米小腿就开始抽筋。慌乱中我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只能凭着直觉在水里挣扎,失去平衡后脑袋又被淹在了水里,自喉咙往下都是沉重的窒息感,根本无法呼吸。池子里的水从鼻腔和耳朵往里灌,剥夺我的五感,让我产生了模糊的幻觉。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漂浮着,那东西在朝我伸手。
那种死亡迫近的感觉一下子将我拉回到了很多年前。我曾经两次差点因为溺水而丧命,但是最后都撑了过来。一次是突然抓到了游泳圈自救的,另一次则是我死赖着宁冉挂在她身上才脱离了危险,那回还险些将她的泳衣给扯掉了。
也不晓得这一次还能不能这样幸运。
电光火石之间我还敢分神去想那么久远的事情,手脚扑腾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眼看着又往下沉了一些。
陶淞年发现我这边的动静,急忙游过来拽着我的胳膊,将我的脑袋从水里拉出来。
“喂!喂!舒榆?你傻了吗?”我两眼有些无神,总觉得眼前的人不太对,刚才在水里看到的好像不是这个,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陶淞年见我一脸呆滞,吓得不轻,连叫了我好几声才令我回神。
“放心,我没事。”因为呛了些水,声音有些沙哑。
我抹了一把脸,眨眨眼睛将多余的水分挤出去,只是心里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恍然一直挥之不去。
第五十八章
上火车前后我的心情异常的平静,并不像我过去预设的那样激动。
因为是仓促之间临时做的决定,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只带了随身的几样东西,证件手机钱,连换洗的衣物我都打算去了之后再买,如果停留时间长,有这个必要的话。眼下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高铁票早就售罄了,普通列车的卧铺票当然也早就买不到,能抢到一张硬座就已经很幸运了。最起码,我不用在车厢里蹲上近三十个小时。我很多年没有出过远门,上一次坐火车的记忆都要追溯到学前班了。当时爸妈还年轻有闲,趁着放假带我坐绿皮车去了北京看□□。后来这么多年了,我就没再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车厢里面开不了窗,通风效果非常糟糕,本来就闷得很,这会儿天气又正热,车厢里充斥着各种难闻的味道,简直令人窒息。普通列车是不禁烟的。从两节车厢连接处飘来的烟味更是四处弥漫,熏得我咳嗽不止。
车窗外是一片片匆匆掠过的山岭田地,外面阳光很足,将一切都照得无比通透,满山深绿的树木在阳光底下发出油亮的光泽,看着有些刺眼。
我把脸贴着窗户向外面看,炙热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暴露在太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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