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让你飞升成龙的儿子救你吧。”卷情舒淡淡地说道。
女人一反她疯巅的病态,站起身来,平生第一次像一位真正的爱子之母,卷情舒显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她怕卷情舒会威胁到她亲生儿子的人生。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精致的面容,她把那罪案记录扔在卷情舒身前,“情舒,你犯了多少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这卷宗上恐怕还要加上你的杀人记录。情舒,你没上过学,你连字都不识。情舒,你是不是自己花钱去检查过身体?医生打来的电话是我接的,他说你活不过三十岁。情舒,你唯一剩下的这张脸,你不用它来赚钱,那这张脸留给你的,也只会是灾难。情舒,你永远都只能是林情舒,爸妈是滥赌鬼滥毒鬼,因为只有这样的父母,才会认你做儿子。情舒,你这样的人,有哪个家庭会认你做儿子,给自己的人生留下污点?情舒,你想拿回你的人生?我告诉你,不可能。”
卷情舒淡淡地看着女人,这个从来没有母亲样子的女人第一次有了母亲的态度,“妈,你说的,我一直都知道啊。”
时间有很长一段的留白,大家都失了声音。
卷情舒有些脱力,他抬头看着冷锋,说,“我是自卫杀人,就是这样。”
冷锋只是看着少年,眉头微蹙,不知所想。
小混混们也知道这事儿做得肯定让上头不满意,但再呆上去只怕自身难保,便拉着邋遢女人出了警察局。
☆、第7章
所有的一切都平静下来。
所有的无力和疲惫也一起涌了下来。卷情舒松开手中的刀片,靠着椅背,缓缓地闭上眼睛。
这个刀片是卷情舒拆了唯申的旅行剃须刀取下来的,他本来想靠这刀片离开别墅,但警察闯了进来,这刀片便用不上了,尽管如此,但卷情舒还是一直攥着它。
冷锋静静地注视着少年,看着少年紧咬嘴唇隐忍痛苦的模样。作为一名警察,他看过太多不堪的事情,他没有可怜谁同情谁这样莫名的情感,他只需要理智的执行律法,他就是正义的。
冷锋关注卷情舒,并不是因为同情,也并不是因为卷情舒长得俊挺不凡的容貌,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少年的人生不应该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以警察的直觉,他确信卷情舒说的是真的,这个少年杀人应该也只是正当防卫。但是刑事案件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录完口供,他还是要把人押到看守所拘留起来。
卷情舒很配合,口供很快便录完了。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冷锋把卷情舒押进看守所,他看到那些囚犯对卷情舒不怀好意的目光。
冷锋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快,自己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冷锋在看守所外抽了一根烟,看着烟头明明灭灭的火光,他又想到了那个少年淡漠平静的面容,想到他在看守所换狱服时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冷锋一向理智的头脑也觉得有些压抑起来,少年身上未褪的伤痕让少年的经历在冷锋心头变得立体起来,冷锋像是真的经历过少年的生活一般感到窒息难受。
但冷锋也知道自己其实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他能做的也只是为少年申请一个公益律师,仅此而已。
但冷锋怎样也没有想到,他只是按以前的惯例为一般请不起律师的特殊人群申请公益律师,却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有名律师明明已经答应帮忙,第二天却借口推拖了,之后便是无休无止的拖延,再也没有人接这场简单的毫无悬念的官司。
冷锋决定自掏腰包为卷情舒请一个靠谱的像样的律师,但没有律师接他的官司,所有的一切申请都石沉大海。冷锋追加了律师费,也毫无结果。
冷锋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无处着力的无力感。所以,时隔数日,他来看守所看望了卷情舒。
除了脸颊处有些淤青,卷情舒看起来还好。
卷情舒依然是平静的,冷锋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来。
冷锋想说,我恐怕帮不了你。他想告诉卷情舒,他帮过了,他尽力了。
但冷锋望着卷情舒淡漠的眼睛,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的脸怎么了?”冷锋问。
卷情舒沉默了许久,他看着冷锋,声音带着淡淡的空茫,“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看我的人,恐怕,也是最后一个了。”
卷情舒又变得十分沉默,片刻之后,他挂了电话,隔着玻璃对冷锋说了一句话。
冷锋看到了,那是一句谢谢。
冷锋不知道他是怎样走出那里的,他一路都是浑浑噩噩的,他走之前问了同事卷情舒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同事一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我们对外只说是一般的打架斗殴,事实上,可能······唉,怪只怪他长得太好。”
同事这样的回答就已经是十分露骨了。
唯家。
管家从老家探亲回到别墅,却不见卷情舒。忐忑不安的仆人们告诉管家卷情舒有急事先行离开了,还让他们不要去找他。
管家想到卷情舒曾经确实向他提出过辞行,便以为卷情舒是真的有急事先行离开了。
唯申回到别墅没见到卷情舒,询问管家,管家便依那仆人所说对唯申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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