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卿趁热打铁,连哭带诉,把家中小妾如何欺凌她母女,林宥文如何宠妾灭妻说得惨绝人寰,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何氏和另外几个女儿全都有切身之痛,听了雨卿绘声绘色的描述,悲从中来,忍不住痛哭起来。
县令夫人见雨卿母女被小妾和渣男整得如此凄惨,不禁联想到自己身上。
她也曾被家里的小妾陷害过,也曾遭夫君冷眼相向过,那滋味当真是蚀骨钻心的难受。
幸亏她娘家强大,她自己又够彪悍,再加上生了四个儿子,因此才能扭转劣势,不然恐怕落得和何氏母女一样的下场。
感同身受,县令夫人也跟着流泪。
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泪,问雨卿:“好孩子,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雨卿又磕了几个头,道:“求夫人让大人判我娘和我爹和离,再归还我娘的嫁妆,我姐妹五个情愿跟着我娘离开林家,再不姓林!”
正在抹泪的何氏闻言,一个头两个大,连哭都忘了。
暗暗在心里埋怨雨卿太意气用事。
刚才在县太爷面前提和离,她还没来得及找机会告诫她以后休提此话,她现在又在县令夫人面前提及此话,这可怎生是好?
何氏想开口阻拦,可是又畏惧县令夫人。
她都敢追着县令暴打,自己若随便插话,会不会徒惹县令夫人恼怒?
因此只得闭紧了嘴巴,且看一步走一步。
县令夫人笑了:“你所有的请求我都可以帮你,唯独再不姓林我却帮不了你。
你父亲对你们再坏,那也是你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转脸跟县令说话时,县令夫人已经换上一副冷面孔,疾言令色道:“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是家里的正妻不美貌?”
县令惨白着脸,把头摇得都快从脖子上飞出去了。
县令夫人又逼问道:“是家里的正妻不温柔?”
县令不仅惊恐摇头,两条腿还在弹琵琶。
“是家里的正妻不会持家?”
县令夫人本来想问的是,是家里的正妻没给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可是面前站着几个小姑娘,这种闺房之话她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县令越发惶恐,摇头摇得眼冒金星。
“那你们男人还找妾?”县令夫人越说越火大,一巴掌呼在县令脸上。
打得县令原地陀螺转,一个字也不敢说。
县令夫人提高嗓门:“你现在就给我把林宥文那个混账东西传到衙门来。
我要问问他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居然敢作出宠妾灭妻、毒打亲生女这种灭绝人性之事!”
县令在心里暗暗叫苦,夫人这么横插一手,叫他如何敲诈林宥文一笔?
罢了,罢了,舍财免灾。
省得为了这一笔银子逆了母夜叉的意,自己这条老命休矣,后院那几个貌美如花的小妾恐怕也要遭受皮肉之苦。
因此发了令签,命两个衙役火速将林宥文带到衙门来。
林宥文因为深恨雨卿忤逆他,还敢打他,杀心顿起,匆匆赶到老夫人的屋子,想要阻止老夫人给雨卿延医用药。
却被老夫人指着鼻子大骂了一通,说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阿卿那丫头生得端庄美丽,性格温婉,这县城不知多少名门望族、官宦人家的夫人盯着她,想要她做她们的儿媳。
甚至还有袁知府的夫人想认她做义女,把她的名字写进袁家的宗谱里,我一概未允。
我还想等她大了,把她嫁入那世勋之家,怎肯轻易把她许人?
便是那袁夫人想要认阿卿为义女,你当她是真喜欢阿卿?
不过看上她的好颜色,想要把她送到宫里,为她们袁家出力罢了。
人家都能看到阿卿的好处,怎么唯独你看不到?”
林宥文不是看不到雨卿的用处,而是两个小妾天天给他吹枕边风。
说什么她们生的女儿也是容颜艳丽,以后也能嫁入权贵之家,成为她们兄弟登高的一把扶梯,过河的一叶扁舟。
雨卿姊妹虽有好颜色,却被何氏教养的心不向着林家,纵然日后嫁的再好也不会帮扶她们几个兄弟,那么再好也不值得重视。
所以林宥文不把何氏生的几个女儿当一回事。
毕竟是商贾人家,并非把孝字看得比天大。
再加上林宥文觉得家里谁不是靠着他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因此哪怕在老夫人面前他也是唯我独尊,坚决不肯听他亲妈的,就是不肯给雨卿治疗,认为只有让这个逆女吃尽苦头,她方才能听话。
老夫人一个劲的骂他糊涂,他那么做,即便雨卿听话也只是表面听话,心却背离林家。
可是林宥文并不在乎,没有了雨卿姊妹将来帮扶林家,还有其她女儿。
母子两个就这么僵持,衙役带着大夫来要诊金,母子两个这才知道雨卿抛头露面把她亲爹给告到官府去了。
林宥文气得肺都要炸了,正要去衙门把雨卿母女带回来,却偏巧有个和他有生意来往的大商户找上门来。
林宥文只得陪着那个大商户谈了一会儿生意,这才打发了他去。
还没容他出门,衙役来带他去衙门。
虽然衙役没有像拿其他犯人一样用铁链锁他,但是逮捕意味浓厚。
林有文跟着两个衙役走在大街上,行人探究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让他越发憎恨雨卿。
如果不是这个逆女去县衙告他,他又怎会被人指指点点?
林宥文是不怕去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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