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指使我。”
“无人指使你,为何你会想到送饭菜到大牢?你不过是名趟子手,既非镖师,更非镖头,什么时候轮到你做这样的决定?你又有何能耐,敢做这样的决定?”
桂梧杉眼神出现愤怒,他要用愤怒掩饰他的惊慌。
“宁捕快,你这般说我是何意思?之前乔捕头已经问过我话,我也如实回答。想要知道,你可回县衙查卷宗。乔捕头未怀疑我,县尉大人未怀疑我,县令大人亦未怀疑我。此案已结,你却来凭白无故怀疑我,是何道理!”
宁小七拿起手边的茶,慢慢喝上一口才说话。
“我可以怀疑任何人。结案不过是因为强盗已抓获,镖银已找回。那伙强盗全因我出力,才抓获,又是我,用计上山寨杀了余下的强盗。”
宁小七放下茶杯,说道:“你信不信,我一句话便能让县令重审此案?”
“强盗已伏法,但振风镖局死去的人,我还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再问你一遍,你说不说?”
桂梧杉握紧拳头,脖子上青筋绷出,显示着自己受了委屈,却迫于宁小七的威胁,不能反抗。
他要以此掩盖他的惊慌。
“哼,没想到百姓称你赞你,你却是这样一个仗势欺人的捕快。宁小七,我看错你!”
“你要我说?好,我说便是。”
“总镖头时常对我们说,振风镖局便是我们的家,每个人都应当为家里认真做事。有些事若其他人未想到,或忘记做的,有人看到想到,应当主动去做。事后禀告,还有奖赏。”
“总镖头还对我们说过,虽然我们只是个趟子手,但只要我们做得好,将来也能升镖师,能当镖头。”
“谁不想当镖师,当镖头?别人不想,我想。”
“平日里总镖头对我们说,要与县衙众捕快处好关系,我也曾见过有事要县衙帮忙的,事后总会请捕快们吃喝一番。”
“唯独此次,县衙当日抓到强盗裘虎,可镖局却没有对县衙和捕快有所表示。我猜想,或许是镖局死了众多兄弟,总镖头忙着抓强盗、安抚死者家属,未曾想起这些,便自作主张到德月楼,请他们做好饭菜送到大牢给众捕快吃。”
“此事只因当时找不到总镖头与一镖头,才擅自决定。事后我立即向夫人禀报。夫人并未骂我,还说我做得对。”
桂梧杉怒目冷对宁小七,说道:“为何到了宁小七你这里,反倒要怀疑我?”
宁小七问孟总镖头。“总镖头,你说过那些话?”
孟总镖头点头。“平日里说过。”
宁小七对桂梧杉说道:“你下去吧。”
“哼!”桂梧杉怒气冲冲地离开。
出了外面,还用委屈的哭腔与镖局里其他趟子手诉苦。
那些原本对宁小七有好感的人,纷纷恨起宁小七。
“没想到宁小七居然是这种人!”
“哼,为了显示他是神捕,胡乱怀疑人!”
“我看啊,当初抓到裘虎,不过是乱捉人,却恰巧让他捉中!”
“我听说,在麒久城,他想诬陷林成镖局的林中勾结凶犯梅逸山,要县衙捉拿林中查办。好在麒久城的县令英明,未判林中有罪。”
“我也听说了。原本我还不信,现在一看,呵呵,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这便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枉我刚才待他那般好,为他倒茶。呸,早知是这种人,我吐沫口水进茶里再给他喝。”
孟总镖头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心里暗暗叹气。到底要不要宁小七的马车?他心中犹豫不决。
宁小七看出孟总镖头心里的变化,看到四下无其他人,便轻声说道:
“总镖头以为我是在多事?我这双眼睛,看人很准的。”
“向强盗裘龙通风报信之人,便是桂梧杉。错不了。”
孟总镖头放下笔,问道:“桂梧杉为何要做?”
“为何,我不知。但我能猜到。”
“为何?”孟总镖头追问。
宁小七道:“桂梧杉他赌钱。”
孟总镖头皱眉,沉默片刻,说道:“不瞒宁捕快,我暗中有人在赌坊外盯着,从未见我镖局之人进出赌坊。”
宁小七一愣,暗道:难道系统出错?
随后,他心里摇头。系统不会错,只是问题出在哪里,他不知。
系统只提示桂梧杉与劫镖案有关,为强盗通风报信,告之镖银出发时间。并受裘龙逼迫,将下了软骨散的饭菜送到大牢给县衙捕快与狱卒吃。
也提示桂梧杉好赌。
故,宁小七只能根据这些猜测。
“总镖头,这么说吧,若非铁捕头告诫我,说有些事镖局不想县衙介入,我早将桂梧杉直接抓回县衙。”
“桂梧杉真的赌钱。也许他从别处出入赌坊,也许他不在锦肖城赌。总之,我已告诉你。信不信,是你之事。字据可写好?若因此事有介怀,大可不必勉强。”
孟总镖头想到镖局正是用钱之际,便不再犹豫,将欠钱字据写好,按上手印,将字据给宁小七。
宁小七将字据收入怀中,对孟总镖头说道:“我这便去与朱掌柜说,你自派人去取马车。”
“好,多谢宁捕快鼎力相助,孟某定会永记于心。”
孟总镖头亲自将宁小七送出振风镖局,看着宁小七与汗血宝马走远,这才唤来四个人,去桂香酒楼找朱掌柜取马车。
“总镖头,这个醉鬼七太欺负人了。”
“对,太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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