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在微风中泛开一道又一道涟漪,枯黄的树叶随风落在她的肩头。
最先回过神来的人是常渝,她一转眸瞥见了怔然而立的纪瑶光,伸手拂去了肩上的落叶,微微一笑道:“你过来啊。”她知道纪瑶光会来,也相信纪瑶光会过来。起身迈着长腿走向石阶边的人,握住了她的手又说道:“走,四处去看看。”
在常渝贴近的那一刻,纪瑶光呼吸一滞,仿佛整个人沐浴在融融的春风中。她勾了勾常渝的手指,指腹轻轻地从她的手背划过。多年不见,z大的景物有些陌生,可是随着记忆的回笼,那些事物也慢慢地变得鲜活起来。处于寒假期间,学校里已经没有多少个学生了,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更是空无一人。
最后两个人在明远楼前停住了脚步。
这儿是z大的学生公寓,还能看到偶尔有几个学生从窗前探出头来,大声地吆喝。还有几个拖着行李箱从楼道中匆匆忙忙出来的人,离开学校算是已经很晚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很少关注到其他的人。纪瑶光的目光凝聚在那两三步便可越过的台阶上,她还记得自己曾在这一处崴了脚,大庭广众之下着实丢了一回脸。
常渝素来不乏追求者,在楼下摆着一圈心形蜡烛,然而捧着一束玫瑰花成为了z大男生追求人的标配。自以为是的浪漫的确是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众的呼声叫好中,更是渲染了那份深情,细细地剖白自己的那一片真心。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表白,多带有胁迫x_i,ng质的,经常发生谁给谁留个面子,不忍直接拒绝,可半是强迫着自己的行为大多是黯然收场。纪瑶光恨极了这样的场景,尤其是男生追求的对象是常渝。她已经记不得那男生姓名和长相,可心中犹是回荡着得知消息后的气愤和紧张。
文院和艺院在一栋宿舍楼,匆匆忙忙地跑下去,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换。烛光和玫瑰倒映着男生的甜蜜和深情,而站在一旁的常渝眉间满是冷然。距离越短越是紧张,明明已经清晰地看到常渝的面容,可是在慌乱中一切又开始变得模糊。拖鞋是休闲时的家居用品,自然是不适合这飞奔,台阶之上最容易来个趔趄,虽然整个人被常渝接在怀中,可是一阵刺痛从脚踝直逼脑海,痛得她泪花闪烁,可是那时候她顾不上什么,她和常渝正从暧昧中走向明朗,又怎么能够让一个表白的男生给打破。
“我、我……”痛意和急迫交杂在一起,纪瑶光支支吾吾了半晌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突然出现的扰乱者当然引起了男生的不悦,只不过为了维持风度他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围观群众里有纪瑶光的爱慕者,自告奋勇地想要带纪瑶光前往医务室。而常渝只是紧紧揽着怀中的人,连眼也不抬地应道:“不用麻烦,我的女朋友我自己来照顾。”唏嘘声与哨声一并响起,那名表白的男生惨白着脸色看着二人的远走。最后还是宿管大妈出面驱散围观的群众,并勒令追求者将地上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
z大的女神们内销了,这是让当年z大男生最为遗憾和痛切的事情。
“你还记得这儿么?”淡淡的话语中包含着清浅的笑意,常渝转身凝视着纪瑶光的眸子,从她的神情中捕捉到了几丝发窘的色彩。
纪瑶光当然没有忘记,她原以为自己在情敌的面前是挥斥方遒的形象,可偏偏脚一崴软在了常渝的怀中,着实在情敌面前丢尽脸面,还没给他个下马威呢,便自行落败。以至于在后来,她和常渝在一起后,人们只记得她在常渝怀中的“娇羞”,当然,后来的她也致力于扭转这种印象。“你的追求者非常的多。”纪瑶光的声音中带着小小的抱怨,然而更多的是那种欲语还休的娇嗔。
“你的狂蜂浪蝶也不少吧?”常渝轻哼了一声应道。就算她们已经公开了关系,可是还有不少挑衅者上门。这男男女女啊,有街头一霸气焰嚣张的、也有哭得梨花带雨伪装小白花的……当然他们如同巨轮撞上了冰山,只有一种沉没的命运。
“你不知道那谁谁谁是多么可恨。”回忆起一些事情,纪瑶光咬牙切齿,“她竟然往我寝室塞了一封挑战信,说什么约战一决胜负云云。当然,这幼稚的手段我才不会搭理。”
“是啊,你只是回信约了人定好时间地点然后放了她鸽子,人家还坚守在原地,拿出一种尾生抱柱的j-i,ng神等着你。”常渝轻笑一声道,学生时代的挑衅远不如成人世界来得复杂和诡谲。那一个个家伙的恶意中又含着几分让人不忍责怪的天真和傻气。
“我才不会那么傻去搭理无聊的人呢。”纪瑶光眸子中亮晶晶的,她哼了一声,目光从常渝的眉眼慢慢地滑到了饱满的红唇上。
“是。”常渝轻笑,她望着纪瑶光神情诚挚,“那么你为什么要在后来,在那些不可靠的风言风语中自乱阵脚呢?”
“我——”纪瑶光有些发慌,如警钟在耳畔敲响。是啊,她为什么在后来就失去了处于校园时的潇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应道,“在成人的世界里,人们主动或是被迫着改变心境,我现在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这不只是纪瑶光一个人的错。
在瞬间的沉重和低落之后,笑容很快就重新回到了面庞上。纪瑶光松开了常渝的手,双手很快就环住了她的腰身。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地点,来一个拥抱。落在额上、眼眸上的亲吻如同蜻蜓点水,自有一份超出了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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