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能认出来,你们居然还认不清自己的母亲,认不清自己的主人?”
“看清楚,我究竟是谁。”
最后一层伪装也被无情撕破,风华绝代的大妖面上出现半张面具,他轻轻地抬手,将面具取下,上扬的眼尾染着些微艳丽的深红之色。不是羽衣狐的样貌,他比羽衣狐的容颜更华美,兼有雌雄莫辨的威严持重。
“居然扮作羽衣狐大人!”狂骨嘶声叫起来,“真正的羽衣狐大人在何处?!”
玉藻前完全不想理会这样的杂鱼,他垂眸看看已经匍匐在他脚下的御门院晴明,从容抖开衣袖,带着藏有他孩子的画卷,轻轻跃到栏杆上。
他回了一下头,嘴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
“我名为玉藻前,曾惑乱天下之妖。”
狂风吹动他的长发,他将面具扣回脸上,手中雪走还在向下滴血,隔着血腥,天狐身上仍旧散出雍容典雅的衣香。就算在这样的对峙的战场上,他仍旧从容、平静、贵不可言。
他一跃而下,九尾摇曳,一条火照之路顷刻间焚烧下方漆黑的式神们。式神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被烧得满地打滚,不大一会儿就学会了避开这条火照之路,狼狈的匍匐在一边,注视天狐施施然走回自己的阵营。
“玉藻前大人!”人形的白藏主跑上来迎接他,因为很高兴,虎牙都露出了一点尖,他绕着玉藻前转圈圈,在找谁不言自明。
“伊月大人呢?还在画卷里吗?小白很担心。”
“别担心。”玉藻前态度温柔,“应该是在说话或者交朋友吧,他总是喜欢交朋友的。”
反正碍事的家伙已经抖出来了,他很放心。
奴良鲤伴:……
倒地的御门院晴明这是已经被人搀扶起来,这具身体损伤的厉害,疼痛让他眼神阴鹜。他现在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从都到尾他都被耍了,更可气的是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伪装成羽衣狐,他却每一次都上当。
“我会铭记这份耻辱。”他眼神暗沉,挣扎着站稳了,胸口深处的血很快浸透衣衫。
“我会铭记……这份耻辱!”
“哟,放狠话呢?”酒吞童子哈哈大笑,跟鬼比气人,对面那个脑子不清楚的家伙是打算气死吗?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东西,学着人家放狠话……茨木,你听到了吗?”
“没有,吾友,他声音太小了。”
“放狠话都学不利索,啧啧啧。”
两只鬼于是一起狂妄的笑起来,把对面的妖怪气得直发抖。狂骨低吼一声,几乎要冲上来,被鬼童丸生生拦住了。
“大人负伤了,先暂时防御。”
御门院晴明死死盯着对面那些活跃的、那个晴明的式神,仿佛要将他们每个人的样子刻进心里,最后终究被扶下塔楼。玉藻前抚了抚妥当放在怀里的画卷,低声的仿佛在对画卷的的人说话。
“真难看,不杀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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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御门伊月是在晚间时分出来的,在画卷里与仙人对话,终究耽搁了一点时间。他一出来就在天狐的怀抱里,没等炸起脖颈上的毛,就被逮住结结实实舔了一顿毛,生无可恋的抿下耳朵不动了。
打理完皮毛,大狐狸叼着小狐狸慢悠悠穿过长廊,叼到式神们平常待的厅里去。
他们目前在花开院驻地,就是土御门伊月之前嫌弃有点小的地方。特殊时期也没办法要求太多,还好花开院很有心,给各方势力都安排了专门的院落,住得还算舒服。
不过他是不是可以弄一个结界来住?有些结界里他造了小房子的,备战期间式神肯定越召唤越多,不如拖一个结界来得妥当。
想到这里,小狐狸“嘤嘤”了两声,玉藻前于是把他放下,又舔了舔脖子上的毛毛,用眼神询问他想说什么。
土御门伊月起了坏心,一下变回人,结结实实把皮毛丰盈的大狐狸抱了个满怀。玉藻前纵容的任他抱着,雍容不失仪态的在走廊上趴下了。
“舅舅,我拖个结界来吧。”
玉藻前心说这是个好主意,于是沉稳的“嘤”了一声。
大佬:哇呜可爱
结界有很多可选择的,土御门伊月很中意几个式神应援结界,那样的结界与特定式神紧密相连,更方便掌控。他左思右想,最后敲定了要氪金买的彼岸花海。
绝不是因为氪金会带来安全感!绝不!
与花开院秀元通过气之后,土御门伊月选定了花开院旁边的一片山谷。他回忆着当初使用头像框的感觉,闭上眼,黑暗中悬浮着一些发亮的图标,不细看就全是模糊的,土御门伊月从中选定了彼岸花海结界,戳中。
奴良鲤伴本来是好奇他要这么一大片空地做什么,好不容易躲开玉藻前能跟土御门伊月粘在一起,结果伊月只是闭眼站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就开始拉着他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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