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
我能宰了你们吗?
☆、折花
脚步声由近及远,萧恒侧过头去,隐隐约约看见元齐已经渐渐走出了房间。
周迟似乎也注意到了,便下意识地想松一口气,谁知还没等他松完这口气,萧恒的第二拳又打了上来,周迟一时间不明所以,却也被打红了眼,抡起了拳头就要和他对殴。
萧恒眼眸微眯,变拳为掌,接下了他这一击,随即便翻过身去,周迟立马不甘示弱地跟上,床板在两人一来一回之间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两人你一招我一招斗了有四五十个来回,正在激烈之时,萧恒却突然停了下来,轻飘飘地隔开周迟的手肘,然后朝门的方向扬了扬眉,示意他看过去。
虽说周迟有些怀疑这厮是不是使诈,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别过头看向门外。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方才看了他们那一出戏之后,元齐仍旧没有放下心来,一直站在门外偷偷地听着屋里的动静,直到此刻才铁青着脸领着一帮小喽啰离开了。
周迟这才明白,萧恒方才与他打上那一架,只是要把后戏做足而已。
他不情不愿地收了手,省起方才萧恒的承诺,便有些猴急地问道:“说吧,长平侯,你打算怎么帮我把元齐拉下马来?”
萧恒听了却完全不急着答话,只不紧不慢地,脸色嫌弃地拍打着身上各处的灰尘,直到把周迟气的瞪圆了眼睛之后才晃晃悠悠地从床上跳了下来,道:“呦,周兄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被这么一问,周迟反倒愣怔了一下,然后诡异地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语气微软,半晌才嗫嚅着道:“你当年纵马折花,退敌千里之时,我便在京城禁军中……”
五年前,北辽铁蹄入侵,中原岌岌可危。本来北辽与中原便多有摩擦,不是什么大事,但坏就坏在新朝根基未稳,战备紧缺,武将们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时间边关告急,北辽势如破竹,一路打到了江北之地,仿佛眨眼间便能直抵京城。
朝中哗然惊惧,各派心怀鬼胎的官员们史无前例地统一了战线,一个接一个地跑到金銮殿前哭诉请求议和,想要保全自己那点可怜的身家性命。
敌兵未至,人心已散。呼延奕为此大怒,连开三日朝会不休,最终做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决定——把当时尚未加冠的萧恒派去边关,整顿军备以期绝地反击。
众人皆对此嗤之以鼻,一个卖主求荣的佞臣能有什么本事,更何况还是个牙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萧恒到了边关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不仅把凉州城的官兵们训得服服帖帖,为他马首是瞻,而且迅速将整个魏朝的黑/火/药牢牢把持在手中,设计出了数种所向披靡的火器,有的甚至能直接炸开北辽边城的城墙。
凉州的几个将领为此大喜过望,迅速协同萧恒建立了一支专门的火器部队,名为黑羽军,由萧恒亲自担任这只军队的统领。
虽然北辽人骁勇善战,却怎么也抵不过以一当十的黑羽军,一年之内便被灰头土脸地打回了老家,损失巨大,多个部落因此消亡,只好被迫投降。
相传当年在最后的决战中,萧恒曾带领着十个人,驾着一种上设炮台,名为“狼顾”的战车,一夜之间横扫了北辽一个近千人的营寨,简直如同阎罗再世。
从此,萧恒的名字,在北辽诸多部落中,成了一个噩梦一般的传说。
不过这些其实都算不得什么,萧恒最令人折服的,还是当年纵马折花的传奇事迹。
北辽退军投降以后,可汗无奈之下只好派自己的嫡子到魏朝的京城中请降。
这个嫡子为人精明,算准了魏朝新平,必然不愿意再轻启战端,张口便向呼延奕索要魏朝十分之一份额的阿伽梅岁贡,否则便要再重整旗鼓,杀回京城来。
这一下子把呼延奕急红了眼,阿伽梅是十分重要的战略物资,在本朝黑/火/药的炼制配方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不仅可以极大地提高火药的杀伤力,而且它的花和果实还可以入药,对多种疾病,特别是军中常见的外伤治疗有奇效。若是稍加调配,这阿伽梅还能制成贵族最爱的养生茶,几两花茶便能卖出千金高价。
这种东西,岂能是说给就给的?更何况中原本就不是十分适合阿伽梅的生长,仅有的储备又几乎在这一战中被掏了个空。
满堂文武在金銮殿上被气了个半死,那北辽嫡子如此狂妄地狮子大开口,看样子是根本没有把魏朝放在眼里!
可是气归气,这么些平时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到了关键时刻,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一句有分量的话来。说到底,他们都心知肚明,此战魏朝虽然赢了,却已经是伤筋动骨,完全是仰赖着军械上的优势才得以取得险胜,而那北辽蛰伏多年,究竟储备了多少阿伽梅,又究竟会不会孤注一掷一举端掉京城,谁也不知道,谁也担不起这个风险。
唯有当时刚刚十八岁的萧恒听罢,在寂静一片的大殿上轻笑出声,云淡风轻地道:“王子若真的想要阿伽梅,何必做这么多文章?萧某现在便能给你许多,十分之一,岂不太少?”
可汗嫡子没想到竟然有人这样回应,沉默了片刻讶异道:“哦?侯爷此话怎讲?”
萧恒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绛红色的朝服将他的身躯衬得修长而笔挺,长发垂在肩侧,呼吸间长长的羽睫轻颤,眼角微扬,眸光中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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