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哇的我都哇的,也不在乎哇多个些。”
生子婆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爸说到:“隔壁村子的生子婆是我的姊妹(姐妹的意思,这里的方言喜欢把姐妹说成姊妹)。然后她给我哇的一个些事情,和桂芳哈不多(方言里差不多的意思)......”
乡下本来就多鬼怪的传说,只不过因为破四旧的观念在农村人的思想里面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这件事情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刘嫂是因为她的妹妹嫁到隔壁村,做了生子婆,一次过年回娘家的时候,俩姐妹话家常时候谈了起来,刘嫂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知道归知道,她也是对外只字不提,怕的就是惹祸上身。
之前刘嫂那样支支吾吾的,倒不是为了等我爸妈给她送礼送钱的,那个年代的农村人淳朴,自己知道些事情能帮到别人,心里总是乐意的。
只是这次的事情万一走漏了些许风声,不仅她自己受罪,保不齐她那个住在隔壁村的妹妹也要被人给批斗一番,这才左思右想的为难着。
可一看见躺在床上比一般生完孩子的女人起身来走到床边坐下,一脸不确定的反问刘嫂:“你哇的是老郑头一家的事情?”
刘嫂点了点头,我爸妈对视一眼,心里都不免“咯噔”一下。
我妈心思比我爸活络,她不仅有些疑惑,问道:“老郑头一家不是被山匪害了嘛?啷个(怎么的意思)和我家扯上关系了?”
其实这件事情我爸妈是知道的,或者说是这附近的村子都知道这件事,因为当时的确很轰动。
老郑头家在我们这片是出了名的大户人家,都快赶上地主了。
老郑头年轻时候是打过仗的,他有一个儿子,儿子也娶了老婆,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他孙子出世的当天。
传闻是在那天,老郑头全家被山匪给灭了门,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有放过。这是普通农民所听到的版本,而刘嫂的妹妹就是事件里,那个负责接生婴儿的生子婆。
可是刘嫂这么一问,我爸妈就知道,事情估计不像他们听到的版本那样简单。果然,刘嫂后面的话,让我爸妈倒吸一口凉气之余,还颠覆了他们的三观。
刘嫂“啐”了一口,然后说道:“那些个当官的就是会糊弄老百姓。”
我爸妈看着刘嫂突然“义愤填膺”起来,不仅有些无语,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可刘嫂不管我爸妈怎么想的,她把她所知道的事情统统都告诉我爸妈:“老郑头的孙儿出世那天,我姊妹是生子婆嘛,她回头跟我哇,不是么的(方言里什么的意思)土匪杀人,是讨债鬼来讨债来了,哎呀,你们莫打岔,等我哇完!”
原来老郑头的新妇(方言里儿媳的说法)快生的那阵(方言,那一段时间的意思),就经常梦见一个孩在肚子里钻进钻出的。
老郑头的新妇不敢把这事儿对外说,只好和自己的丈夫说了。
一次两次的做这梦,两夫妻也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巧合,可自己的老婆整整做了两个多月的梦了,还都是同一个梦境,这让老郑头的儿子心里也开始发憷,不都说大肚婆最容易做噩梦嘛,也没见着连做两个月的梦啊!
老郑头的儿子想着会不会是自己的老婆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听说孕妇容易惹脏东西哩!一想到这,老郑头的儿子心里着急啊,他就想着自己的父亲见多识广,保不齐就有法子呢?
于是在一天夜里,吃过晚饭,趁着老郑头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他就把这事儿悄悄的告诉了老郑头。
哪知道老郑头一听,就气到吹胡子瞪眼的,把自己的儿子给痛骂了一顿。
“哪有什么牛鬼蛇神?你小子想死别拉着我孙儿!”老郑头虽然年纪比较大,但在后辈面前可是很有威信。
他儿子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在老郑头发怒的时候也畏畏缩缩的,像个闯了祸回到家里的孩子,低着头任由老郑头痛骂。
老郑头是当兵出身的,上过战场,私下也被接受过教育,对鬼啊,神啊之类的根本就不相信。
老郑头气呼呼的把蒲扇往地下一扔就回了房,老郑头的儿子叹了口气,只得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房间里。
这件事情到这份上了,老郑头的儿子和新妇也不敢再提半个字,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直到一个半月后,老郑头家里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听说是老郑头早年间,在打仗的时候受了伤,被这人给救了。
那人是路过这里,过来看望看望老郑头。
救命恩人来看望自己,老郑头自然是奉为座上贵客的,不仅如此,老郑头还把自己的儿子和新妇都介绍了一番。
一开始也没什么,只是普通的寒暄几句,但等老郑头开始介绍自己的新妇,那人“咦”了一声,接着又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和老郑头一家子聊着天。
末了,还在老郑头家里住了下来。说来也怪,那人住在老郑头家里一个星期左右,这段时间里,老郑头的新妇再也没有做那个梦。
可是人总是有一天要走的,就在那人离开了老郑头的家的当天晚上,老郑头的新妇就腹痛难忍,找了生子婆来,说是要生了。
这可把老郑头和他儿子高兴坏了,老郑头是有经验的,早早就吩咐儿子端来了一盆热水和一把剪刀,差遣着给送了进去。
接着两人就在屋外等着消息。
等了许久,也听不见屋里嘹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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